车接着上路。
跑了不到三百米,车厢和车头脱钩了。
车夫放下车杠,笑了:“我一直就不待见这火车,跑的不快,毛病事儿可不少,
别着急赶路了,让兄弟们好好查查,实在要是走不了,我拉着火车过去。”
车夫没夸口,他真能拉得动火车。
而且他还真想拉着试试,这么多车厢在身后,拉起来明显比洋车过瘾。
众人各自检查故障,一阵冷风吹来,一段曲子,伴着歌声,来到了耳畔。
曲儿好听,唱得更好听,众人听了一会,都入了迷,眨眼之间睡倒了一大片。
马五强打着精神,用欢修技法,激励着周围人不要睡。
他有四层修为,已经算中等层次的修者,受到技法感染,周围还真有几个人扛住了睡意。
他们在这边苦苦支撑,车夫拉着洋车,已经找到了歌声的来源。
那歌声来自街边一座废弃多年的茶楼。
在普罗州,茶楼里一般都有唱曲的小娘子,弹琵琶的居多,也有弹三弦的,很少有拉胡琴的,因为胡琴实在太难学。
这位姑娘就是弹琵琶唱曲儿的,正唱着一首《乌鸦配凤凰》,车夫站在茶楼门口,静静等着这一曲唱完,对里边喊话道;“姑娘,曲儿唱得不错,有手段,见功夫,
今天我们赶着做生意,实在没工夫听曲,等生意做完了,我去你那捧场,让伱连着唱上一百曲,一曲给你一块大洋,你看行不行?”
琵琶声戛然而止,车夫冷笑了一声:“姑娘,我看你还算明白事理,今天我放你一条生路,以后别再给我找麻烦。”
车夫拉着洋车回了铁轨旁边,火车修好了,没睡的都不困了,睡着的也都醒过来了。
马五问车夫:“找着那唱曲儿的了?”
车夫点头道:“找着了,教训了她几句,下次她不敢来了。”
“下次不敢来了……”马五看着远处,“可这次怎么办呀?”
火车头后边,空空荡荡。
二十车煤,连着车厢,都不见了。
……
李伴峰坐在随身居里,打开怀表,正盘算着时间。
老爷子咳嗽一声道:“不用算了,已经到地方了。”
这事很罕见,李伴峰在随身居里的时候,老爷子很少提醒他在外边的状况。
眼前的状况确实要提醒一句,因为再不提醒,钥匙不好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