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什么化工肥料随处可见的世界,眼前最简单最便利就是烧些草木灰。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其余的她也不能强求。
哪怕她现在去田里嚷嚷着怎么救麦子,也不会有人信她,大家只会把她当疯子。
林舒晴拿起窝窝头,给弟弟妹妹各自分了一个,望着长着两颗米粒牙齿的林知生有些头疼。
这孩子牙都没长齐,怎么啃得动窝窝头呢?
待到她手触及到有些烫手的小葫芦,急忙打开上面的塞子,一看,里面正是煮的粘稠的米糊糊,看上去是用磨得极细的粮食现煮的。
胡婶子真是太细心了,要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办。
林舒晴抱过啃着手指的林知生,又从厨房的残墟里找了个破木碗和勺子,用破水缸的仅剩的一点水理了理,一勺一勺吹凉了,给林知生喂饭。
几个孩子都饿极了,狼吞虎咽吃完了手中的窝窝头,林舒晴再给她们分了半个,又给她们伤了的地方擦了点药。
趁着这会儿天光还在,收拾点能用的东西。
破碎的瓦砾和晶莹的冰雹铺满了整个屋子,好在房梁没有倒塌,不然这几面墙壁也不复存在。林舒晴带着几个孩子扒拉了小半个时辰,从里面抢救出了两袋半粮食,几层破被子和些破衣服,几块皮子,外加些木制盆碗。
水缸被冰雹砸碎了,灶台也垮了半边,家里能碎的都碎了。
损失不算太大,因为本来就穷。
这粮食是她从周氏哪里抢回来的,家里能吃的只剩半袋子。被子是粗葛布做的,又厚又硬,还裂了不少,天要冷了这东西不能丢。这皮子是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她爹生前上山打猎留下的,也是她醒来时候周氏要来抢走的东西。
爹娘没了以后,家里没了进项,一群孩子本就艰难,周氏还时不时来搜刮,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堆在她眼前了。
风更大了,头顶的阴云不但挥之不去,还浓了几分墨色。
林舒晴望向四周,指着一处山坳道:“要下雨了,我们今晚去那儿过夜,带些被子和干柴。”
那里有个小山洞,不算太深,但地势高,积水怎么都淹不到,她们没片瓦遮风雨,有个山洞比没有好。
说走,就立马行动起来,留了几日的口粮,把带不走的都放在屋里藏好,便拖着几个孩子往山洞里去了。
林舒晴清理片较高较平整的空间,在林舒巧的帮助下把火生起,带着几个孩子在旁边烤火,再把带来的东西收拾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