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离踏了进去,瞧见前厅里已经有几个人在了,远远望过去,确实是围着幅画在谈论些什么。楚青离娉婷地走了过去,给御史夫人行了行礼,御史夫人回头,故作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楚青离身后,杜清和手中正捧着那装着麻将的小匣子。楚青离也只当作是没看见,自顾自地笑着看了看展示的画作,“我素来粗野惯了,品鉴画作方面还真是不太擅长。”
“无妨,又不是先生考学问,大家也就是看个热闹罢了。”御史夫人强忍着心中的急切,耐着性看着楚青离,随即一挥手,粉色的手帕在指尖扬起,下人们便上前来,将画作卷成卷轴收了起来。难得御史夫人有这样好的脾性,还能出言开解楚青离。
可这御史夫人来话是让楚青离来赏画,可如今画作已收,一干人等坐在这儿却显得有些尴尬起来。楚青离自然是知晓御史夫人的心思,她轻轻转身,湖水绿的罗裙便围着楚青离转了个圈飘,又松松落了下来。楚青离从杜清和手中拿过小匣子,“这雪天也没什么可供夫人们逗乐的,不如玩玩我带来的这玩意儿如何?”楚青离分明看到,自己将小匣子捧在手上的时候,御史夫人的眼睛盯着它便亮了起来。
御史夫人却还故作矜持,憋着心中的冲动,懒懒看了看在坐几位,“你们的意思呢?我瞧着也是没有旁的事可做。”那手帕又缠在了御史夫人的玉手之上,纠葛着,如同御史夫人此刻的心情。
这话一出,明眼人都能听出御史夫人话中的意思,她这是已经开口同意了,其他人也不论是否真的感兴趣,全都是点头附和。楚青离这才将麻将交出,让御史府的下人去准备。
这接连几日陪着御史夫人,楚青离基本上已经摸清了她的脾气,本是没有什么坏心,但生了一颗爱慕虚荣的心肠,故而才只结交权贵,捧高踩低罢了。
这几日楚青离都是受邀去御史府,偶尔也能够碰到御史大人,有时一时忘了时间,到了夜色落幕的时辰,楚青离还能见到不少人出入御史府。
楚青离似是随口说道:“这么晚了御史大人还要忙于公务,实乃朝廷之栋梁啊。”楚青离一边说,一边偷偷用眼神打量御史夫人。
能坐稳御史夫人的位置,自然生了一颗七窍玲珑的心肠,她表面上依旧是笑着,可楚青离分明看到她方才一瞬间的僵硬。
“是啊,劝多少回也是不听,非要将身子熬倒下才算完。”御史夫人故作嗔怪。
楚青离垂下眼帘,掩藏住自己的心思。等出了府门,拐过一个转角上了大街,楚青离才掀开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