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的房子总是凉飕飕的,苏艺欣披了一条毯子下了床。
门被打开,苍白的脸,印在她的瞳孔里,配上这里老气的装潢,她心脏一缩,吓了一跳。
“宋老板有什么事吗?”
“过来一下!”声音还没有外面的蛐蛐声大,苏艺欣跟在宋寒骁的身后,进了他的房间。这怕是第一次她与这个男人独处。
以她的身手,对付一个重伤的男人,应该没问题,前提是他没有枪。
“帮我把睡衣找出来!”他坐回床上,这时,苏艺欣才注意到,他的黑色衬衫已经渗出了一大片血迹。
她哦了一声,蹲在地上,从箱子里找出一件深灰色的睡衣。
“帮我换一下纱布!”
他解开扣子,纱布上的血已经成了深红色,看着刺眼。
“哦!”她赶紧将医药箱拿出来,里面存放着好多纱布,她帮他把衬衫褪下,将缠绕在他上半身的纱布一点点换下。
伤口狰狞的呈现在苏艺欣面前,她双手微微颤抖,有些手足无措,“害怕?”
听见头上传来的声音,她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取了纱布,颤颤巍巍的手指,偶尔还会触碰到宋寒骁的皮肤。
好不容易包扎好以后,她的手上也沾上了血迹,她不知道自己要在宋寒骁面前表示什么,应该害怕?像个十八九岁的少女一样?
还是该表现的心疼他?像窑楼里的女人一样,让他觉得,她在意他?
都不是,她可以就在现在,用她敏捷的身手将他制服,然后向‘家里’汇报,就可以抓捕宋寒骁了。
可是……她为什么做不到去伤害他呢?为什么在心里深处,总透着怜悯和心酸呢?
黑帮老大受了伤,不应该是躲在这么一处偏远小地方,身边连一个贴心的人都没有,他为什么不去窑楼呢?为什么不带几个女人来这里呢?
一连串的问题,让她呆呆的愣在那里,宋寒骁从她身侧拿过睡衣的时候,苏艺欣才回过神来。
“我帮你!”他帮着宋寒骁换好衣服,然后走到卫生间,洗了手,又沾湿了毛巾,想帮宋寒骁擦擦他额头上的汗珠。
触碰到额头的时候,她觉得有股热气,从她的指尖向上流淌。
她用另一只手触碰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发烧了?”滚烫的额头触感,就像一个装满热水的玻璃杯子。
她第一次触碰除了叶景墨以外,别的男人的额头。
她有些担心,这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