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就像空气一样,当你没有失去的时候,你似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我奔跑着,冲刺着,用最快的速度离开那个旅馆。
引起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觉得我像是一个疯子。
我跑丢了鞋。
我跑岔了气。
我再也跑不动,扶着路边的一棵树开始哇哇的吐了起来。
从昨晚的逃亡开始,我基本上没有吃过什么东西。
所以现在吐的都是酸水。
当我再想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身上软绵绵的,几乎使不出一丝的力气。
之前的高度紧张,让我几乎感觉不到累。
现在终于自由了,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
然后就是钻心的疼痛。
此时我才发现,我的脚不知道被路上的什么划伤了,鲜血淋漓。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忽然一阵大风吹过,山雨欲来,远处传来了轰隆隆的雷声。
要有一场大雨。
我必须得找一个地方避雨,此时我才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发现我所在的是一条坑坑洼洼的公路边上,现在天要下雨,已经没有其余的行人了。
我艰难地起身,顺着路边漫无目的地走。
虽然不知道去哪,但我选的却是与那个小镇相反的方向。
我不想再和那个马大少扯上任何的关系。
“滴滴滴。”
一辆装着煤粉的卡车在我的身边停了下来。
车窗摇下,露出了一个中年男人满是胡子的脸。
“妹子,你去哪啊?我捎你一程。”
我看着司机殷切的眼神,听着越来越近的雷声,想了想,答应了。
副驾驶的门打开,因为车的驾驶室很高,所以我很是艰难地爬了上去,坐在位子上,很是喘了一会儿气。
煤车开动。
这个司机很健谈,一路上告诉我,他就是跑长途运输的,成年也没法回家,很辛苦,更辛苦的是,都不知道家里面婆娘是不是给自己戴了绿帽子。
他还说,这一带有很多煤矿,那些煤老板都发财了,一个比一个阔气,挣的都是工人的血汗钱。
昨晚就有一个矿出事了,听说死了不少人呢。
问我听没听说?
我抿着嘴,不说话。
“哗哗哗”,瓢泼大雨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