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望着篝火上仍未彻底变色的肉串狠狠一吸鼻子,这才恋恋不舍地丢下手中的松木签子,用油汪汪的爪子一拍肚皮,含混不清地自我宽慰:“多烤些时候才好,那样吃起来才香,就是委屈你要多等会了。”
说着说着,小狐狸突然竖起双耳,两只黑溜溜的眼珠四下一转:“却是怪了,自打方才就没见着杨兄的影子,他人呢?”
是啊,杨从循呢?
就在小狐狸竖起耳朵在篝火旁四处寻找杨从循的时候,一曲委婉悠扬的歌谣正轻轻回荡在距离格格坳村口四五里的林间空地上。
“宝儿你快快睡,月儿挂在树梢头;星儿眨着眼睛,妖魔鬼怪都跑掉了……”
风推云移,高高斜挂在半空的玉盘慷慨地洒下满地清辉,更透过树梢头稀疏的黄叶,斜斜地投射在两个正在树下轻声哼唱歌谣的人影身上。
只见杨从循像小时那般轻闭双眼,将头颅顽皮得枕在扎克善的双膝之上,任由母亲一边哼唱着歌谣,一边用杨木雕成木梳为自己轻轻梳着头上的牛心发纂。
“……狐狸儿磨着枪尖,蟒蛇儿扛着大刀,战马儿正奋蹄刨地,神龛前跪满勇士们……”
当听到扎克善咿呀唱到狐狸蟒蛇扛枪磨刀一节时,正闭着双眼一脸陶醉地欣赏歌谣的杨从循不禁“噗嗤”一乐。
“原本只当是孩儿打小顽劣不堪,实乃一块朽木难雕琢,这才不肯下力攻读这四书五经,只爱听那些鬼狐神魔斗法的诡秘玄谈,何曾想这毛病居然是娘亲你给四保惯出来的……”
杨从循却待往下吐槽,这脸上早轻轻挨了一记:“掌嘴!四保你长本事了啊,居然敢对着为娘出言不逊?不知方才是哪个厚脸皮的缠着为娘软磨硬泡,非要再听为娘再哼一遍‘哄儿歌’。”
被揭穿老底的杨从循顿时将脸一耷,而后嘬起嘴唇,露出六颗白牙坏笑着耍赖:“四保不管,四保就是要听娘亲唱歌。”
而这一举动果不其然地在扎克善那里换到另一记轻柔而爱怜的耳光:“小赖皮,也不知道害臊!四保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吵着要听儿歌?行,算为娘怕了你了,只此一回,下不为例啊!”
说罢,扎克善轻咳一声清了清喉咙,再度轻声哼唱起来:“……魔王的军队正在集结,跪在神像前的祭司得到神谕,十位最骁勇的女娲之旸(yang)啊,集结在高大的栗子树下等候出征……”
乍听到母亲口吐‘女娲之旸’四字,饶是自夸博览群书的杨从循也一下子瞪圆了双眼,待愣怔好一会儿,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