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孩儿不孝!这几日孩儿一直都醒着……可,可孩儿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身子,不但出入那种藏污纳垢之地,还,还眼睁睁得对您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来……爹啊,孩儿真是忤逆不孝!”
“好孩子,好孩子,你能醒过来就好哇。爹知道我儿的为人,相信我儿不是那浪荡无行忤逆不孝的孩子……这事都赖那个附在我儿身上的野鬼,孩子你别往心里去,爹不怪你。”
只听低矮的厢房内忽然传来扑通一声,接着就有像是在敲小鼓似的‘咚咚’声传来。
“杨道长在上,小老儿有眼无珠,方才竟然唐突冒犯了恩公……小人一向自诩知书达理,没想到居然干出这等恩将仇报之举,真是罪该万死。唯今只求恩公重重责罚,否则小人寝食难安!”
望着面前磕头如捣蒜的徐绍忡,杨从循悠悠得叹了口气:“罢了,既为人父母,岂有不挂心亲生骨肉安危的?杨某也有慈父在堂,自然懂得这舐犊情深的道理,徐先生你就莫要再介怀此节了。只是令郎被那附身怨鬼纠缠了一段时日,命火已为那鬼的阴气所侵,更兼方才又被毒虫所伤……虽然令郎身上所中之毒已为杨某出手化去,可想要身子恢复如初,总还得一个过程。如今徐先生可寻些生姜红糖桂皮等发汗祛邪之物,煮一碗热粥喂令郎服下安歇。待明日天晓,杨某自会再来替令郎切脉开方。眼下天色已晚,杨某不便继续打扰,这便告辞。”
说罢,杨从循冲着不停磕头道谢的徐绍忡拱了拱手,又转脸冲着躺在床上一脸感激之色的徐少游微微点头,便一把恏住正不停翻白眼兼撇嘴的小狐狸的后颈皮,倒拖着推门离开。
“杨兄,不是我说你,既然这鬼赶走了,儿子也救醒了,那咱之前答应他徐绍忡的事情就算办到了,就算你徐家家贫无钱酬谢,先前许下的药方子总得给抄一张吧?结果呢?他徐绍忡闭口不提药方的事情,只会一个劲儿得跪在地上磕头,而杨兄你又亲口许下明天一早还来替他儿子号脉开方……杨兄你该不会是想再赏他们父子俩几两汤药钱吧?你说咱这来回忙活一整天,回头不但一文好处没落着,反倒搭出去几两银子,这都图啥啊?”
就见走在头里的杨从循摇着头微微一笑道:“正如胡三你所见,他们徐家家境贫寒,那瓮中所存之米不过数升,可难得他们父子相互关爱扶持,这才将日子一天天得熬了下来。反正你我现在又不愁吃穿用度,这种事既然让咱们碰见了,咋说也是一场缘分,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况且……”
只见杨从循用手轻轻得拍了拍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