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呜呜呜……呸!这些跑商路的一个个都什么讲究啊?
晚饭吃干面饼凉鸡肉也就罢了,怎么连灯都不点一盏呢?
要是因为看不仔细,回头再啃到爪子算谁的?”
只听不远处的黑暗中突然传‘哧’得一声轻笑,紧接着周遭这一切便又再度归于寂静,似乎是有人正暗中用手捂嘴,拼命强忍笑意。
过了好一会儿,从刚才传来笑声的方向再度传来杨从循那刻意压低三分的嗓音。
“胡三你且将就一下吧。适才你没听王管事,这镇上一应日用杂货连通米粮都是俱全,且锅灶尚有一丝余温,唯独不见一个会喘气的活物。
可见镇上的人们都已携带家躲入自家藏身地窖。
毕竟咱们远来是客,既然主人家避不见面,那就不要凑过去自讨这个没趣了。
最好到了明早上也不见什么人影,那样咱们就省下这一晚的店钱了。”
“呵,要是钱财要靠夜里摸着黑吃饭的方式来省,那胡三我宁愿起早贪黑得去赚那些辛苦钱。
行吧,不让点灯就不点吧,我打开窗户,照照月亮总可以吧?”
猛听得‘吱呀’一声响,两扇漆色陈旧,瞧上去很上了一点年头,窗格上还糊着厚厚泛黄窗纸的老旧木栅格窗被人从内一把推开。
只见一个火红色的毛脑袋从黑洞洞的窗口中猛地探了出来,接着就咧嘴扬鼻,在清冷的月辉下无声得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
“可算是能看见东西,杨兄……吸吸吸?!
却是作怪,为啥三爷我突然间闻到一股肥鸡的味道?
杨兄你且在房中少耐,兄弟去去就来!”
还没等杨从循回过神来,狐狸胡三一个箭步从洞开的窗户中蹿出,无比轻捷得在房檐屋瓦点了几下,溜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哎,兄弟……算了,瞧胡三你这副身手,一般人想抓住你怕是得费一番功夫了。”
就见杨从循苦笑着摇摇头:“也罢,莫要辜负了今夜这一场晴空明月,干脆就将师傅传我那套呼吸吐纳之法拿出来练练。
罢,杨从循便再不吭气,闭目盘腿而坐,将双掌合抱拢在丹田之前,眼观鼻鼻向心,口鼻之间隐隐有悠长不绝的呼吸吞咽声传来,竟然就这般打坐冥想起来。
然而杨从循他刚刚打坐了半个周(含息不吐,吞气入腹,过丹田而游全身,称一周),耳边就传来胡三略带一丝惶急的低语:“杨兄,事情怕是有些不对头,你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