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塾师作恼,杨从循也不敢怠慢,匆匆行礼告罪之后便跟在孟五的身后,快步向书院门口赶来。
话说这杨从循一行气喘吁吁得跑到门口,抬头拿眼一张,就看见离书院大门一丈来远的地方停着一乘双人抬的绿呢小轿,有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手捧着一只蒙着缎面盖布的托盘,紧挨着小轿站住。
见杨从循等人出门,那丫鬟连忙附身靠在轿窗边低声禀报了几句。
就见绣帘一挑,从轿内走出一个身穿大红云头外饰混色掐牙的暗纹氅衣,外罩一件牙黄绣花肩垂金丝绦头坎肩的年轻女子,正是前几日在捧月楼有过一面之缘的花朝云。
只见那花朝云从身旁丫鬟手里取过托盘,揭下盖布,用一双素手捧着木盘,款款行到杨从循面前,将盘子俯身递上。
“杨公子万福。上回公子离开之时,不慎将这把折扇落下了。那捧月楼的下人拾获之后,还以为这是奴家的东西,就将此物送到莳花馆去了。
偏巧奴家身旁这个伺候丫鬟又不识字,她见奴家一时不得空,就自作主张将这把折扇收在奴家的箱笼之中。
要不是奴家今早在箱笼之中翻找花钿,还不知道要耽搁几日才能知晓。奴家怕公子失却折扇心中焦急,这便给公子送上门来了。”
当瞧见那些围在不远处,一边用手指冲这边指指点点,一边嘻嘻哈哈交头接耳的街头闲汉,杨从循他顿觉自己脖子上这颗头颅“嗡”得一声大了起来,连忙冲着面前的花朝云接连摆手。
“姑娘此言差矣,小生不过是前些天偶然与姑娘朝了一面,连话也未曾说上几句,又怎会有东西落在姑娘你那……咦?”
谁知那花朝云却对杨从循接连挥手推拒的动作视而不见,只是笑盈盈得凑上前来,一个劲得将手中木盘递将过去。
见木盘一直递到手边,杨从循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将其接了过来。
然而这木盘刚一过手,杨从循他却猛得一呆,口中“咦”了一声,伸手从盘子里取出那把题字折扇:“怎,怎么真是我的扇子呢?”
一听杨从循脱口承认,花朝云脸上的笑意更浓:“自然是公子之物,这点奴家是不会搞错的。如今这扇子公子已经收下,那奴家就……”
那花朝云刚笑意盈盈得说到一半,突然就听见观柳书院中传来几声怒喝:“荒唐,真是荒唐!!”
杨从循他下意识得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扭头,这才发现一个身穿海青色鸂鶒织纹补服,头戴素金顶赤线白面竹笠的官员,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