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墨见千山暮侧卧而眠,肤若凝脂,容颜如玉,睡得正香,青丝铺满了软榻,些许垂落在榻前的织锦地毯上。
他看了一会,忽而发觉有几缕青丝上的膏沐没有抹匀,便俯下身,沾了膏沐重新补上。
殿门半开,午后的微风轻挑着榻前的蛟绡纱帐,银色挂钩小巧精致。
千山暮突然就醒了,林云墨饶有兴趣的将膏沐抹到她的发梢上,她欲言又止。
“夫人可是有什么话要讲?”林云墨挑眉问道。
“皇上替臣妾做这些,臣妾实在是感激涕零,受宠若惊,诚惶诚恐!”千山暮抿了抿嘴,干巴巴的说道。
林云墨宠溺的拍了拍她的头,笑道:“夫人话不由心,一点也不实诚!”
“呃……”千山暮盈盈一笑:“本就是阿谀奉承之言,又何来诚恳一说?”
“夫人莫不是有事要求朕,才故而如此?”林云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灿若辰星的双眸。
千山暮暗自一咬牙,翻身下了软榻,赤脚踩在地毯上,俯身便跪倒在地,柔软的青丝自她瘦削的肩头滑下,逶迤于地。
“夫人,这是做什么?有话说便是!”林云墨猛的将千山暮扯了起来,心头犹如压了巨石,他知道她是为了什么。
千山暮强颜一笑,抚在略略隆起的小腹:“皇上知道的,除了留下他,臣妾别无所求!”
“朕,不敢赌,也不能赌……”林云墨深深的看着她。
“皇上。”千山暮打断了他的话,平平静静的说道:“时医曾说,子嗣的事看天意,也请皇上与臣妾一同顺应天意可好?”
“顺应天意?”林云墨低哑的说道,轻抚着她顺滑的青丝,他的肺腑仿佛被一只大手死命揪住,近乎疼到窒息,痛苦的纠结半晌。
他实在狠不下心毁掉她仅剩的这点期盼,就如她所言,顺应天意吧!
“知君已向义父义母下聘,不日便会迎娶安宁过门!”林云墨沉声说道。
“这也太快了吧?”千山暮眉头微皱,有些不安:“安宁,真的想通了?愿意做妾?”
林云墨摇摇头,柔声说道:“夫人放心,安宁会以平妻的身份嫁入尚书府,且知君为了她另僻院落,与其他妻妾不一起居住。”
“哼!段知君还算有点良心!”千山暮冷哼道:“皇上与臣妾也要为安宁准备一份嫁妆的。”
“这个自然了,朕还有件好事要说与夫人!”林云墨揶揄道。
千山暮仔细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