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眨眨眼已是过了六载寒暑。
九道山庄依旧是九道山庄,天天都有不同的人等走过那个巍峨**的牌坊,在庄子里进进出出,庄子后面那座神秘的矿山,就像一只张开血盘大口的猛兽,每时每刻都在吞噬着那些瘦弱卑微的挖掘奴隶的性命。
可这些并不影响九道山庄的声誉,既然那些人是山庄用钱买进来的奴隶,那他们的命就是属于山庄的,他们所有的力气,都该用在山庄的兴旺发达上,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所以,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去质疑过这种做法,也没有谁会跳出来,为那些可怜的奴隶说一句的公道话。
从来没有。
这年的春天来的特别早,绿草早早在褐色的泥土中冒出了嫩黄的小芽,湖面薄薄的浮冰前几天已是消融殆尽,清湛湛的湖水在春风的吹拂下荡开一圈圈细微的涟漪,慢慢蔓延到整个湖面。
属于踏青的季节,可惜却没有半双的情侣在嫩绿的柳条下喁喁细语,唯有一个瘦弱的女孩蹲在湖边,吃力地搓洗着一大堆溅满泥浆的粗布衣服。
她冻的通红的指尖上布满一条条细微的皴裂,一动就有血丝渗漏出来,和在被泥浆污了的湖水里,她纤细清晰的眉毛不时紧蹙着,强行忍耐着手上不时传来的痛楚。
又冷又饿又痛......女孩抽了抽鼻子,几滴浑圆的泪珠落在手上那件脏兮兮的糊泥衣服上。
“小岚,你吃了早饭没?我这里有两个馒头,你吃了再洗。”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女孩咽了咽口水,她闻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
“熊琛,大清早的你跑来这里干什么,小心被向管家发现了揪住一顿好打!我一早起来就喝了一碗井水,不饿。”
穿着一身泛白的青色粗布衣裙的小岚回过头,用手背抹去溅到额头上的水珠,低声嗔怪着那个长得比自己高出不止一个头的熊琛。
熊琛不由分说,将小岚拉到湖边的垂柳树旁的大石上坐下,把她一双冰凉的小手捂在自己的大手里:“小岚,我听老刘说,昨天向管家打了你一顿,是不?”
他的手真暖和!小岚有些羞涩地往外抽了抽手,可熊琛攥的好紧,她根本没有力气挣脱开来。
“嗯......不碍事,我已经习惯了,昨晚春桃姐给我上了药,过两天就好。”
“伤在哪儿?让我看看......你......我”
小岚的脸红的像桃子,用力甩开熊琛的手,背向着他望湖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