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儿姐双眼一瞪,骂道:“你这婆娘,这臭小子又不是你的儿,你何必为他出头?”
秀才娘子一脸无害的笑,压低声音道:“花儿姐说的在理,可你得了好处也得分一点给我吧!现在天冷风大,人人都躲在屋子里烤火取暖,没有知道......除了我,是不是?”
她双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喇叭手势,道:“方才岚丫头放声大喊,村子里的人知道是我们在卖女儿,当然不吭声,可如果我现在大声一喊----有人拐带孩子啊!他们可是要拿着锄头铁锹跑出来救人的。”
花儿姐呸了一声,这婆娘想银子想疯了,说不定真的会放声大喊,她放下木桶,从怀里摸出几个铜板,塞到麻衣妇人手里,骂道:“这小子是自个找上门来的,与你何干,快回去烧水杀兔子,侍候你家相公去,我给你说一句老实话----你那秀才相公是个黑心汉子,说不定下次断炊时,就把你卖到妓寮去!”
说完,她挑起木桶,越过麻衣妇人,脚步生风走远了。
***
北风越加猛烈起来,憋了半天的鹅毛大雪终于纷纷扬扬飘了下来,不消片刻,已将花儿姐的脚印掩盖,天地顿成一片白茫茫。
秀才娘子捏着铜板站在原地,任凭雪花在她身上打着旋儿飘落,她神情奇特地望着花儿姐的背影湮灭在凛冽的寒风中,尔后仰天长长吐了一口气:“好了......好了。”
她回到泥屋内,她的秀才相公正坐在炉灶旁取暖,秀才娘子掩上木门,走到他身旁坐下。
秀才眯了眯眼眸,淡淡道:“都走远了?”
麻衣妇人颌首:“都去了。”
秀才相公默了默,走到窗前,支开漏风的窗子,眺望着头顶上的厚厚铅云。
“好大的雪.....看来.冬天就快过去了,什么时候太阳才会普照大地?”
麻衣妇人揉捏着手中的铜板,细微的糜粉自她指尖纷扬而下:“快了......很快!”
秀才相公回头看着娘子,他脸色虽然焦黄,可眼眸内却是精光闪动。
两人的眸光短暂相接,便即各自挪开,秀才嘴角往上一翘,微微一笑。
“兔子我已剥了皮,今晚你弄个红烧兔子肉,我们也该上路了。”
秀才娘子嗯了一声,转身把兔子丢到铁锅里:“圣谕交待的任务我们已经完结,前面的路自有接引的人,不必我们操心了。”
大雪下了整整一天,直到漆黑笼罩在这个山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