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张姨再院坝头自说自话。“也行,你们俩妇女做饭,我去镇上溜溜。”
我跟进厨房里,我爸已经自己在埋头洗菜了,我看见他嘴上叼了一根新的烟,他目光始终没有看我,我从他凝重的身影中看到了担心。
但我啥也没问,洗好手,我将他洗的菜熟练的切盘摆好,再去淘米,一步步做得甚是娴熟。
没妈的孩子早当家,在乡下,我十岁就会做饭给奶奶吃了,在城里,我爸带去超市的便当,有八成都是我做的,有人可能会问,张姨干嘛去了?打牌呗,她打得忘乎所以,很多时候都超过饭点了才回来,做饭更是少之又少,我上了大学后,家里就很少开火了,我几乎都忘了有多久没有跟爸爸一起下厨了!
“爸!”一直沉默中,我终于忍不住轻唤了一声。
我爸埋头洗锅,垂着的脸,隐在阴影中,自从他回到老家后,我都可以感觉到他这样,满腹心事。
现在他突然停下手里的活,清淡的说:“小仙,你张姨给你说的,是真的,你奶奶生前给你订了一门亲。”
联想到刚才他和束安在堂屋里的对话,我似乎也猜到了!便问:“是和那个带我回来的束安订的?”
我爸眸子扫过我寻究的脸,轻点了一下头。“那天晚上我听到你在屋外呐喊,跟你张姨寻出来时,你已经不见了踪影,街坊邻居们都听说你不见了,挨家挨户的帮忙找,差不多要天亮的时候,他们几个将你从山上带了回来,你张姨也没看错,你当时是断气了多时了,但是那个束安告诉我,他可以救你,换回其他任何一个父亲,都不会轻易将你的尸首交给一个陌生人不管,如果当年你奶奶没有给我嘱托过什么,我也不会答应。”
一听见我爸提起奶奶说的话,我周身的细胞都活了似的,歪头追问道:“奶奶嘱托过你什么?”
“你奶奶说,如果有拿得了她手杖的人来,就让你跟他走!”
我听得很懵,奶奶似乎在她生前的很多年前,就预知了未来会发生的事。
所谓能拿得了奶奶手杖的人,正如当铺曹老板所说,那手杖非一般人可得。
可束安说,他非一般人,爸爸当时没有多加阻止,便是想看看束安是否是那个人吧?
只是这冥冥之中,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驱使这一切的发生,死而复活的我,听闻了三族的故事,灵婚的来历后,只想努力变回曾经那个普通的大三女学生,也是这一刻,我才体会了爸爸当初想要我当个普通人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