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今年的收成,都归您。行,就带上银子,中午前来姚家签合同办手续,不行,那我家老爷还有其它打算,也不一定非卖这块地。”
可能觉着这话有点冲,又缓和了一下语气道:“您见谅,我家老爷卧病在床,不利于行,您担待则个。”
老钟倒是没在意管家之前的语气,他也是转述姚家老爷子的话。
不过,
这就有点意思了,老钟看过那地,粟谷和小麦,这临近收成最晚也不过两个月左右,尤其是小麦,马上就下来了。
那些产出最次每亩按个两石粮算,五十亩下来,折算银钱五十两也有了。
乖乖啊,就算用水困难,这次老姚家也够亏的。
老钟仔细一琢磨,就了然了。必然是没有买主,或者是,有买主,只是出价更低。
他真猜中了。
姚老爷不过五十来岁,身体却不好,今年更是一病再病,精力不济,只好让自己唯一的儿子暂时当家。
尤其最近,一场重风寒差点就要了他的老命,没少吃药,病情暂时稳定住了,可也没见有好的趋势。
原本姚宝玉输了钱要卖爷田是要瞒着他老爹的,可这一放风,风就吹进姚老爷耳朵里了。
这姚老爷没病死,差点气死。
可再气,也得给儿子擦屁股。
也幸亏,不孝子听了管事的话,卖的是县东那边的地,那的地是好地,可惜,挨着的是老郭家。
不说别的,因为这快地,每年也得给点孝敬,不然总有借口不给你水灌。遇到旱年,孝敬的钱跟收成一中和,一年也剩不了啥,很是鸡肋。
可就是这样一个鸡肋的地,一说要卖了,姚老爷也是万分不舍。
八百两肯定是别想了,五百两那指定太低。
他哪知道老钟只给了五百两的出价,这不是老钟多聪明,而是这已是他的极限。他高估了老钟的资产。
五百两买县郊的中等地,搁以前,姚老爷能喷他一脸唾沫,可现在,嘿,一言难尽。
有不孝子放出风去,自己也拉下脸来,找了本地几家富户。这几家家主以前跟自己没少在一起吃吃喝喝。
自己联系的倒是都给出了价,也有别人找上门的,可,出价最多的也只给一亩八两,还必须把产出给人家。
黑呀,那是真黑。
人家借口也有,就是碍着郭典吏家。
呸,这只是一方面,还不是因着自家急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