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和尚双掌合十,又向孙二行了一礼,微笑着说道:“小僧法号道善,乃是洛阳太原寺的比丘。方才我在一旁用斋,无意间听到檀越所说的怪事。这事听起来颇为蹊跷,如果真的是妖魔为患,贫僧想去修义坊一探究竟。”
“原来是太原寺中的高僧,是在下失礼了。”
孙二郎擦了擦满是油污的双手,站起身向道善长揖回礼,“孙某所说句句属实,事发就在修义坊中南一街的裴宅。此事在修义坊附近传的沸沸扬扬,大师到了坊中,只需稍加打探就能找到那户人家。”
道善闻言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开口答谢,“多谢孙檀越告知,小僧这就动身去修义坊。”
随即他抬起手,招呼住在大堂中忙碌的店小二。
“店家,结账。”
店小二见这位和尚彬彬有礼,相貌更是清俊不俗,还十分礼貌地称呼自己为店家,丝毫没有其他宾客的傲慢。
这可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客人,便轻声细语应道:“这位大师,您点的是葵菜汤饼一碗,芝麻胡饼一个,总共是三文钱。”
道善从怀中取出两枚铜板,用修长的手指夹住轻放在桌子上,没有再开口说话,迈开双腿便疾步出了嵩秋楼。
赵三郎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有些感叹:“好一个年纪轻轻不知深浅的小和尚,说走就走了!身板这么单薄,莫非他是去降妖不成?如果修义坊中真是妖邪作怪,这小和尚八成也会成了妖怪的盘中餐吧。”
孙二郎却并不认同赵三郎的话,方才虽只和年轻和尚匆匆交谈几句,但这个自称道善的大师说起此事的时候,神色从容淡定,丝毫看不出畏惧的样子,便反驳赵三道:
“那倒也未必,太原寺可谓是洛阳众多伽蓝中的泰山北斗,寺中有不少从天竺和波斯来的得道高僧。听说西来的外域和尚皆会婆罗门密咒。想必这位道善师父也必定有绝学在身,否则他也不会贸然就前往修义坊。”
赵三哥听他说的好像也颇有几分道理,也只好点了点头:“孙二郎说的有理,也许这小和尚真有些本事也说不定。”
二人随即不再讨论他,只是继续猜拳喝酒。
这边道善离开嵩秋楼,出了南市后一路疾行。他向北跨越洛河利涉桥后,又大约行了半个时辰,再穿过景行、敦厚诸坊后,终于在未时三刻抵达修义坊门前。
就在他想要继续往坊内前进之时,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两位侠士从嵩秋楼一直跟随贫僧到此,足足十几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