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林站在台阶上,被飕飕的小风吹得直打哆嗦。
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哟,哭都哭不出声的那种。这会儿她只想一脚踹烂那扇门,闯进去揪出沈御离问个明白。
可是庆王府的门结实得很,踹不烂的。门口还有小太监伺候着,她要闯进去打人骂人也不行。
真是今非昔比了。绕林委委屈屈地想着,嘴角耷拉得跟挂了秤砣似的。
守在门口的小太监们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老实得很。他们素日里对绕林虽恭敬,实际却是巴不得绕林吃亏的。这会儿心愿得偿,当然没有人肯上前来安慰,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
绕林也没指望别人,自己揣着手往台阶上一坐,仰头看着天。
让她跪一夜那是万万不能的。但是这会儿她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干脆就在这儿坐着了。
这样也好,她在心里悄悄地对自己说道。
她替沈御离守着门,可以防止奇怪的人半夜溜进来,也可以防止沈御离半夜偷偷起身溜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
真是思虑周全,值得褒扬。
绕林在心里颠颠地夸着自己,自得其乐,瑟瑟发抖。
过了八月节就是真真正正的秋天了,夜里这风哟,刮得小麻雀一身皮肉都在疼。
有家却似无家,这滋味跟当年搭窝的屋檐被雷劈坏、不得不跟着一帮兄弟姐妹流落街头的时候是一样一样的。
眼瞅着过了三更,绕林终于熬不住打算靠在栏杆上睡一会儿,眼角却瞥见一道白影从矮墙上跃下来,无声无息地停在了她的身侧。
绕林打了个激灵,噌地一下就跳了起来。
忙要回头向小太监们求救时,却发现那几个混账孩子早就在廊下睡着了。嘴上说是在这儿守门的,实际上没有七八十个雷根本轰不醒他们。
孤立无援。
绕林怂哒哒地向后退了几步,后背抵在栏杆上,大着胆子问:“薛……,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一直在宫里……享福吗?”
“一直在宫里有什么趣儿?”白猫优雅地站在最高的那级石阶上,语气轻蔑:“宫里那些麻雀一只比一只傻,哪一只也比不上你,不好玩!”
这话听上去似乎是赞美,但绕林心里总觉得仿佛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说话间白猫已变作翩翩少年的模样,站没站相地靠在栏杆上,往小麻雀身边蹭:“喂,小崽子让你跪一夜,你倒舒舒服服在这儿坐着,不怕他赶明儿收拾你?”
“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