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太医微微皱了皱眉,手指在沈御离的腕上搭了半天,拈须道:“现下看来,殿下脉象倒是颇为稳健……”
绕林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心中狂叫:装什么不好偏要装病,这下露馅了吧?
沈御离神色平淡,不慌不忙:“是吗?今儿一早退了烧,我就觉得好得多了。想来我的命贱,没那么容易死吧。”
张太医看着他一脸无波无澜的样子,心里莫名觉得不对,糊里糊涂就把“根本没病”四个字给憋了回去。
倒是钱昭容忍不住追问了一句:“我看四殿下面色红润,跟其余几位殿下大不一样。太医,这样是否就意味着已经彻底好全了?”
张太医站起身来,恭敬道:“少年人身体健旺,恢复得格外快些也是有的。”
钱昭容闻言默然良久,悄悄向旁边的冲虚真人使了个眼色。
后者清咳一声,一甩拂尘站了出来:“张太医,依你看,此番几位殿下同时发病,是何缘故?”
“这……”张太医捋着胡子,脸上现出了几分难色:“病情来势颇凶,且几位殿下病征并不完全相同,只怕还要太医院众人会同斟酌些时日,方能定论。”
冲虚真人不屑地哼了一声:“九殿下病势极为凶险,虽说今早进了些饮食,你又如何敢说病势不会反复?都要等着你太医院‘斟酌些时日’,那代价只怕未必是你能担得起的!”
张太医被他说得额上冷汗涔涔,两腿一弯就跪了下来:“陛下,非是我太医院敷衍,实在是这病来得蹊跷……”
老大夫出言谨慎,又怕皇帝发怒,一时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下去。
旁边却有个年轻的太医急着接上了话:“陛下,虽说时气所感,常有多人同时发病之先例,但此番病者尽是皇子,嫔妃公主乃至底下人皆平安无恙,实非寻常。微臣斗胆揣测,此病若非中毒,便是邪祟!”
“大胆!”钱昭容脸色倏地一沉,“陛下面前,岂容你胡言乱语!宫中有陛下龙气庇佑,又有冲虚真人坐镇,哪里来的邪祟!”
那太医吓得噗通跪在了地上,连连叩头。
一直阴沉着脸没说话的皇帝终于揪揪胡子,开了口:“没有邪祟,那就是中毒了?你们的意思是,有人在宫中搞鬼,给朕的儿子们下毒?”
浑身浮肿的三皇子沈御宇气若游丝:“我不信。我本来就已经没有几天好活了,谁还会费心思给我下毒?这分明是……浪费毒药。”
几个年小的公主闻言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