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坏了,到学校晚了。在门口的胡同碰见陆老师,不,那个陆魔头。他和他爱人在吵架。主要是女的在吵,他就站那。具体没听清,就听女的说‘骗子,伪君子,什么咎由自取’之类的。”
“欣欣,陆魔头是不是被人揭发了呀?欣欣,你还好吗?”顾秋在她面前摆了摆手,有点后悔和她说这些。
“小秋,我没事。”她心里是有些担心,如果那天的事让同学们知道,会怎么想她。顾秋握住苏欣的手,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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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晋在单位忙完事,下午去了刘爷那,徐天朗也在,城东那块地,一周后拍卖,刘爷想拍下来。
“刘爷,这家地产公司是集团性企业,是一家上市公司,在很多省市都有自己的项目,实力确实很强。”徐天朗虽然整天看上去吊儿郎当的,可要真认真办事,也是没的说。
“现在政府抓腐败特别严,那帮家伙连在外面吃顿饭都不敢,来咱们这找乐子都他妈搞的像是做地下党似的。我想了很多办法,也没有接触到这块地的核心人员。不过,我姐夫是国土局的,他说现在市里的整体方向,是希望扶持本市企业发展,我们也是有希望的。”方晋听到这,抬头看了他一眼。
徐天朗有个姐姐在本市,她俩相差7岁,父母重男轻女,拿徐天朗当个宝。他姐姐从小到大什么都让着他。
姐弟俩脾气也相差的远。姐姐学习好,要强上进,什么都靠自己。弟弟很早辍学,混社会,年轻气盛,江湖义气。每次和人打架,都是父母花钱给人赔不是。
后来,徐天朗在刘爷的夜总会上班,那时候他还是个普通的服务员,有客人喝醉酒闹事,他年轻冲动把人打了,一起进了派出所。
他父母心急去领人,结果路上出了车祸,双双去世了。
方晋就是在他父母的追悼会上,见到了他姐姐。姐俩长的很像,眉毛很浓,薄嘴唇。
她像疯了似的去打徐天朗,徐天朗跪在那一动都不动。他姐夫是个长相很温和的男人,把他姐姐拉起来,小声劝着她。
他姐姐突然转过头,朝灵堂的照片磕了个头,“爸、妈,这就是你们捧着宠着的儿子,你们的儿子不是我的弟弟,我没有这样的弟弟。”
男人抱起她,低声说着什么,走了出去。
徐天朗大喊,“姐,姐”,她头都没回。
徐天朗那时候只是个普通员工,方晋已经帮刘爷掌管场子了。他看到这样的场面,徐天朗一个人孤零零的跪在灵堂上,也很唏嘘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