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是第一任老师,康师父是第二任。
张牧旸已然觉得,自己也是一个有功夫的人。
平日还是要去放羊。一把镰刀,一个包袱,两只羊,现在放羊的阵营多了新成员——大黄。这大黄别看整天就吃点菜饼子、剩饭汤,叫起来嗓门很大,跑起来也很精神。
小孩子跟动物之间的交流很容易,羊跑远了,只要张牧旸远远的扔一块土坷垃,羊就会止步。一扔土坷垃,大黄就一溜烟儿跑过去,很省心。
除了阵容扩大,张牧旸又增加了新业务——按摩。无聊了就把大黄按在地上,从头按到尾,翻过身来,从脖梗子到肚子到腿,按一遍。哪只羊不好好吃草,张牧旸就跑过去,扳着羊角按在地上,按摩按摩多吃点。
“牧旸啊,你跟羊撂跤呢?老抱着个羊干什么。”“嗯,撂跤呢?”张牧旸也不辩解,我在练功好不好?
张庆国远远地走来,“羊子同志,今天郑重跟你说个事情,我跟小影的关系取得突破性进展,昨天放羊时她跌倒了,差点崴着脚,我扯着她的手,把她扶起来了,我都有点脸红了呢?”
“你怎么没背她回家?”
“男女授受不亲,我脸皮薄,不能得寸进尺,提非分要求,别影响了我在她心目中的光辉形象。”
“榆木疙瘩,你怎么就知道别人不希望你背呢?那叫纯洁的阶级感情,多好的机会,让你白白浪费了。”
“国子哥,我也告诉你一件事,我认了个便宜师父,帮我治病,教我功夫,你想不想学啊?”
“想,赶紧的。”
张牧旸站起身,一招一式演练一番,刚比划几下,张庆国就迫不及待捧着肚子大笑起来。“你这是啥功夫啊?伸伸胳膊抻抻腰就是功夫啊,你这师傅太便宜了吧,还是你彪,你这智商没让人贩子把你贩卖了真是幸运了。”
“严肃点,这是气功,知道吗?别人想学我还不告诉他呢。”
师父说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要按时认真习练,感受身体变化,练完功夫,身体会微微出汗,感到轻松愉悦,时间长了,增长气力、耳聪目明、身手敏捷,要是木有达到这效果,就是功夫不到,需更加认真,持之以恒。
这开始习练也有几天了,张牧羊却没有康师傅所说的感觉,除了动作生涩之外,练完以后出的汗又冷又黏,饭量大增,还经常放响屁,这跟老师说的效果相差了很多。
持之以恒吧!这撒风漏气的身体可全靠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