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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箫音没跟钱新梅废话,钱新梅也没跟她烦,提着柿饼心服口服,心满意足。
“王老师,你答应沈溪的妈妈什么了?”
“我什么也没答应。”王照把座椅转向窗户,背对着韩箫音。
“你没承诺她点什么,她能走吗。”
“承诺了又怎样,只要没有明文规定是我们的义务,谁信谁是傻子。”
“这样不大好吧?”
“用一个不好的办法对付不好的人,说得过去吧,你别小瞧了那些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老妇女,她们的主意可惊世骇俗。”
“也是啊,伊保军夫妇仍然不松口。”
预料之中,王照想抽一根烟,但今天她的身体不适到夹根烟也费劲,指头一滑,烟落到了地上。
一个强烈的念头在叮嘱她去忘却王莘,忘了吧,忘了吧,不要再想了。当这个念头似野草滋长,王照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漩涡的速度放慢,中央有面镜子,镜子里映出她五岁时的那张孩童脸。
放过自己,也放过别人。
“王老师,我刚才给刘念钧打电话,他没接,你要去看看他吗?”
王照没吭声。
“我有个朋友认识一位有名的老中医,刘念钧的病,也许可以去试试看,王老师我把名片放你桌上了。”
沉默中,一缕青烟袅袅而上。
下班的路上,经过家附近的便利店,韩箫音走进去,自动门叮咚打开,排队等付钱的人无聊地瞥来一眼。
“箫音!箫音!”是季冉在舞动双手。
韩箫音脸颊一烫,扭捏着拂了下刘海,假装低头看手机,实则借黑色的屏幕来打量此刻的妆容,还好,幸好出办公室时补了妆,长发束在围巾里,规规矩矩的,也发觉不了乱。相比她的职业装扮,季冉倒像是饭后出来散步的,一身休闲装扮更显小,说是大学生也会让人信的。
“刚下班啊。”季冉从等候的队伍里走出,手里拿着一盒泡面和两根火腿肠。
“是啊,你还没吃饭?”
“嗯,我也刚下班,你吃了吗?”
“在所里吃的,也吃的泡面。”
“那怎么行,我们去吃饭吧,你想吃什么?”
季冉说着找泡面和火腿肠所在的货架,准备把东西放回去。
“我不吃了,不想吃。”
季冉望望她疲惫的脸,没问为什么:“那你?”
“我买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