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华的脸顿时亮了三个度:“啊?男同学啊?那你就穿这,不换身衣服?”
“我这身挺好啊,重点是要有内在美,爸,我走了啊。”
“回来把快递拿了,我买的琴谱。”
“没问题。”
门砰的关上。
顾华朝韩笛翻白眼:“又买琴谱?你也注重内在美?哼,没有外在美,哪个男孩子在意你的内在美。”
路向往接话道:“奶奶,我们老师说女孩子要多读书,少打扮。”
顾华道:“韩箫音是读傻了。”
韩笛道:“别听你奶奶瞎说,向往,今天上学怎么样?和小朋友玩得开心吗?”
路向往用力点点头,笑弯了眉毛,事实是今天恢复上幼儿园第一天,没有一个小朋友和她玩。新来了一个老师,活泼有趣,但却不像沈溪那样关心她,没额外和她做交流,将她和其他同学一视同仁。
上课时除了教育他们以后要多读书,新老师还说了一些身体哪些部位不能让陌生人碰之类的奇怪的话。
户外活动的时候,滑梯、秋千、跷跷板一眨眼即被霸占了,路向往不去凑热闹,独自蹲在松树下捡松果,新老师盯着那些顽皮的小男孩,也不管她。松树边上站着其他班的老师,她们在讨论新来的老师勇气可嘉,接沈溪的班完成的性教育课件被家长骂成狗了,还敢顶风上。
她们评价新老师刚工作,没栽过跟头,工作方式还很自恋。
她们以一种明察秋毫的口气,说起之前的园长的案子快审判了,八成是要判刑的。说之前的园长表面上制造出夫妻和睦的假象,实则阳奉阴违,在外面乱七八糟的。其中一位女老师悄悄解释,也不能全怪园长,他和老婆分房多少年了,他老婆是个事业狂,他嫌他老婆回来晚,吵着他睡觉了,他老婆看不起他止步于园长职位,是个小男人,两人分房了,没机会吵了,相安无事了,但愣是把夫妻过成了合租室友。
路向往听不懂,大人们之间许多的事她都不懂,大人们有时认为小孩子是幼稚的,有时又希望小孩子跟大人一样成熟。
一场接一场的雪压得松枝弯了腰,摇摇晃晃的松果时不时扑簌簌落下来一个。她戴着手套在雪里搜索,拾到了一颗松果跟捡到了一个宝石似的,边拾边想象松鼠正躲在哪冬眠呢,或许在树洞里面,或许在草丛里,也有可能在地底下。
她自言自语,用自我对世界美好的认知,来抵御周围环境带来的压力和不适。
有个小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