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华的电话破灭了她的梦:“箫音,晚上和莹姨约好的夜宵别忘了啊,和人家小伙子都说好了。”
音量忘了调小,王照也听见了,发出类似于“你不就是三心二意”的感叹。
韩箫音憋起劲,等真到了酒店了,这劲却一点点地侧漏。本市最豪华的酒店,占地面积三百平的四十九楼上总共只有两个包厢,陈跃龙定了其中一间,韩箫音走到门口时,只见在最里面靠窗的位置上摆着一张圆桌,圆桌边是沙发、茶几、酒柜,还有什么韩箫音都看不清。
离门口实在太远了,真真的名场面。
坐在沙发上的人向她们走来,她们同时向里走,似乎隔了好久,两拨人才握上手。陈跃龙简单介绍了一下,王照即与白楼铭寒暄上了,初次和他见面,她对他的熟知度却仿佛是认识了许多年似的,溢美之词拿捏有度,听上去并无奉承和造作感。
姜仍是老的辣啊,韩箫音踩在软踏踏的地毯上,无比担心高跟鞋的鞋跟会陷进去,那米色的,干净华丽的长绒地毯就像是扩大了无数倍的粉刷,让人恨不得把脸蹭上去感受一下柔软度。
真是卑微,韩箫音手里捏出了汗,笑容僵了,与其他作陪的人一起把C位让给王照和白楼铭。
“这位是韩律师吧,坐这吧。”陈跃龙把王照右边的位置让给她,而王照正坐在白楼铭的右手边。
“不,不,我坐这就行了。”韩箫音谦让着,意图坐到上菜的地方。
白楼铭对身旁的随从道:“这位是韩律师,以后也是我们重要的朋友。”
西装革履的随从立即会意,过来给韩箫音挪椅子,拿外套。韩箫音受宠若惊,一个劲将眼神投向王照,王照镇定地端起高脚杯喝水,那姿态似乎在说:给你脸,你就安心受着。
一桌七八个人坐定,三名服务员开始上菜,同时桌上每个人身后都站着一名服务员,这样一来,屋子里的服务员比吃饭的人还要多。白楼铭端起酒杯,其他人跟着举杯,在玻璃转盘上碰了碰,正式开席了。
每上一道菜,服务员依次出列,往“服侍”的客人面前的分格盘里夹菜。
这么麻烦啊,韩箫音心想着直接分好了端上来不行吗,工作后的第一场饭局奢华到连想都不敢想,手脚放哪里都不合适,不知道是一直有人在后面盯着的缘故,还是屋子过于宽敞,脖颈处凉飕飕的。
庞大的水晶灯熠熠生辉,打在精美的瓷器上,像是在盘盏和红酒中缀了颗珍珠,丝滑的红酒唇齿留香,属于高级质感的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