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彻底无心弄什么课件了,陷入在深深的焦躁中。
赵园长喊她过去,估计是为了课件的事,她干脆地从电脑上拔下优盘,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是一个字也看不进。
赵园长倒仔细看了五六遍,不满意,嫌内容晦涩,小孩子听不懂。
“要不我先发到群里让家长们提提意见。”
“不行,你让他们提意见,东一嘴西一嘴的,你听谁的呢。”
“赵园长,其实我觉得让家长来对孩子进行性教育最合适了,有些话,你面对一群孩子讲,跟家长一对一的交流能起到的效果完全是不同的。”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现状是家长们一边排斥性教育,一边等出了问题,又把责任全部归结到学校身上,你说园里怎么办,难啊。”
“是因为史园出事了吗?不,我是说史剑新,所以我们非得做这些‘表面文章’。”说到后面,沈溪的声音轻到听不见,她不相信自己有颠覆家长们认知的能力,与其做这些无用功,不如就像薛老师说的,把心思多放在小荷身上。
一想到曾浪费了伊程方这么个近水楼台的英语老师,沈溪在心里直叹气。
“男女关系,说得清楚么,那姑娘也不是少女了,已经二十五岁了,行了,不讨论这些了,不管真相是什么,课程肯定是要开的,你回去再琢磨琢磨。”
领导不亏是领导,一个宏观,把问题全盘抛过来了,连个重新整理的头绪也没有。
“咦,你怎么还站着,孩子们快醒了吧,不上课了?”
“赵园长......”
“行了,你想说的我都明白,你也要明白一个女人靠什么在社会中立足,靠的是能力,你要把握机会,别让我失望了。”
这时李婆像头脱缰的牛,健步冲了进来。
“你是园长吗?”李婆毫不礼貌地指着赵昕问。
沈溪从凳子上站起来,光线打在李婆凶恶的皱纹密布的脸上,一瞬间,被魔鬼缠身的错觉让她站都站不稳。
赵昕有些火:“你是谁?”
李婆指着沈溪道:“你问她。”
沈溪艰难地吐出三个字:“我婆婆。”
李婆马上来扇她巴掌:“领导你看看,她现在连妈都不叫了,缺少教育!”
赵昕一下子看明白了,她是偏爱沈溪的,更气了:“哪有当妈的会在公共场合打女儿!”
“领导你别护着她,她是小户人家出来的,缺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