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话锋变了,孙伟元又抬起头来,眼里带着一点困惑,孙长鸿正要端起凉掉的茶水,孙伟元赶紧替他重新斟上热茶。
孙长鸿喝完茶,又道:“有句老俗话,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我也不是瞧不起女性,不过,多美好的女人都好,值得为了她记恨自己兄弟一辈子吗?”
此话如当头棒喝,孙伟元只觉得胸口一闷,顿时呼吸难受起来。
孙长鸿精光闪闪的眼睛瞟了他一下,又道:“不但记恨自己兄弟,还把自己的婚姻当儿戏,每回都赌气似的搭进去,值得吗?”
“父亲……”孙伟元很想申辩点什么,话到嘴边,却欲言又止。
正说着,门外响起敲门声。
管家立即过去开门,一名女佣站在外面,恭敬地问道:“老爷,二伯来了。”
孙家人口众多,等阶分明,佣人们称呼孙长鸿为老爷,孙伟元几兄弟则是大伯、二伯、三姑姑和小叔子。
孙伟元一听孙伟铭来了,脸上又是一滞,孙长鸿威严十足地说道:“让他进来吧。”
孙伟元看向父亲,孙伟铭也回来本家,这难道是巧合吗?孙长鸿看出他的疑问,他没有直接解答,仅是道:
“再过两天就是振皓的婚礼,孩子们都长大了,你们也别老是活在过去。”
孙伟元听出了言外之意,他淡淡地敛眉,女佣领着孙伟铭进来。后者见了孙伟元也有点错愕,应该也是没想到对方会在场,不过,他依旧礼貌地问候着:
“父亲,大哥。晚上好。”
孙长鸿微微颔首,孙伟元也应了句:“晚上好。”
兄弟二人的关系一直都很疏离,对话的时候就像一般友人那样。
孙伟铭坐下后,主动帮二人倒茶,孙长鸿开了话头:“振皓的婚礼准备得怎样了?”
“谢谢父亲关心,都准备好了。”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你大哥说。”孙长鸿来了这么一句。
孙伟铭略带疑惑地看向孙伟元,对方随后就接话道:“是啊,振皓结婚我也没帮上什么忙……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吧。”
这话语里的好意思显而易见,孙伟铭不是不识趣的,也忙道:“谢谢大哥,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一定会跟你说的。”
孙长鸿见他们兄弟之间的气氛很是缓和,他拄着黄花梨龙头拐杖站了起来,旁边的管家马上过去搀扶着。
孙长鸿说道:“你们弟兄俩好好聊吧,我先去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