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是不错,多少奸臣顶着万古噩名坏事做尽也不错,但是他到底是个儒生。
他忍不住隐隐担忧,这样荒唐胡闹下去,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就比如裳儿腹中这孩子,生出来之后,到底是该叫君临渊一声父皇,还是一声皇兄?
——裳儿难不成就在这太后的位置上坐一辈子吗?永远不可能堂堂正正当个皇后吗?
君临渊没理睬在底下胡思乱想的墨庭之,径自和墨浅裳闲谈着,“母后下次若是想要和儿臣一起用膳,只需让下头的人传一声就好了。如今天气一日比一日凉了,母后还怀着身子,这般来回走,儿臣心疼。”
一番恩爱的话说的孝顺极了,落在墨浅裳耳中,又让她忍不住红了脸。
“哀家没事,总是在宫里头闷着也无趣,刚好可以出来走走散散。”墨浅裳温婉道,又忍不住看了眼底下的墨庭之,“陛下该商议朝事了。”
君临渊瞧了眼墨庭之,似是才想起来下头站着的墨庭之一般,不耐地说道,“何事觐见?”
墨庭之恭恭敬敬地道,“是为了这次千秋宴的筹备之事,如今已经初定了个章程,微臣拿给陛下来看看,还有一事——太后娘娘这次的凤冠有两个可选,是要用珍珠的,还是点翠的?另外,所有臣妇封赏的事儿,也要劳驾太后娘娘和陛下过目。按例,这次是陛下登临大宝后,第一个千岁宴,是该热热闹闹的办一场,可是又恰逢了太妃娘娘薨了,所以也该适当减些。”
君临渊听着墨庭之啰嗦,忽然一声凉笑。
“墨大人好久不见母后,如今见着了,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要对自己的女儿说吗?”
那些可有可无的零碎事情,竟然比他见到女儿还重要。
这个墨庭之,待裳儿,到底还是有限。
墨庭之一个颤,只能道,“家事如何能比得过国事?微臣身为礼部尚书,办好差事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回答却并不能让君临渊满意。
他早便知道了墨家一直待裳儿不好。
若不是有这么个儒酸的不问家世的墨庭之,墨浅裳又怎么会过的那般凄凉。
如今,墨莹珠和罗氏都已经被他收拾了,只剩下这么个墨庭之,他还没有好好教教他,不要轻视身边的任何人。
前世,墨浅裳被打入天牢,受尽折辱,这个墨大人可功不可没。
“如今,有什么事情,能够比得过太后娘娘?”君临渊凉声。
墨庭之也不是不想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