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了一声。
这一夜,阿天过得格外艰难。当看到姜榆罔提着被褥走进营帐里来的时候,她虽然躺在被窝里装睡,但只感觉心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没想到姜榆罔只是把被褥随意地往地下一丢,然后倒头就睡。
看到姜榆罔的动作,明白了他并没有打算对她做什么后,她把脸埋到了被子里,因为发觉误解了姜榆罔而感到的羞愧,心中因为大胆的想法落空而生出的淡淡失落以及其他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而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心中这些翻涌的情绪,在加上因为感到房间内另一个男人的强烈存在而产生的紧张不安感让她辗转难眠。
她从未感觉入睡有如此艰难,明明之前姜榆罔作为小旗时,也是和她以及几个铁匠同吃同住。一直到了门帘的缝隙里不再透入月光,似乎已经是到了黎明时分,她因为才顶不住困意而入睡。
而此时正巧张大可和卢崇结伴经过,应该是去河边洗漱,看到站在营帐前的姜榆罔与阿天,两个人的表情都变得有点丰富。
“阿天,你昨晚没回去,原来是在百户的营帐里睡的啊。”卢崇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他不知道阿天的真实身份,只是把两人当成了那种关系。
“嗯。”见到卢崇和张大可,阿天只想立刻跑掉,但是那样的话反应未免太强烈,只得低下了头回应。
“和你们讲一件事啊,以后阿天就不回去和你们一起住了,我这边营帐很宽敞。”姜榆罔倒是坦荡荡,他觉得自己非常清白,没做过什么亏心事。
“好好好,知道百户看重阿天,同样是工匠出身,给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卢崇笑着拍了拍姜榆罔的肩膀,先一步离去。
“喂,你小子是不是想歪了什么?”姜榆罔知道这家伙在暗示什么,想多说两句,无奈人已经跑开了。
留下的张大可的神色倒有些紧张,等到卢崇走远了之后,他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才小声问道:“榆罔哥,你这是发现了阿天是女儿身了?”
“好你小子,瞒我这么久。”姜榆罔没好气地回道:“难道连我也信不过吗?”
“信得过,信得过。”张大可连连点头:“要是早知道百户会对阿天这么照顾,我也不用费心思遮遮掩掩了。”
“只不过,阿天这姑娘是我爷爷收留的孩子,也希望百户将来莫要负她。”说罢,张大可就快步走开,去追前面卢崇的身影了。
“负她?”姜榆罔愣了半晌,才意识到张大可也误会了,他赶紧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