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与柔站在陋室外,看着木墙上挂着的几摊狗屎浆,眼神里很冷。
叫她们来把狗屎擦了是最轻的惩罚了,都没让她们赔银子,她们竟然还要耍赖。
可如果这会儿直接冲去她们家,她们狡辩会说村里到处都有屎,只是不小心洒的,木头又没坏。唐秀兰甚至会说,这是唐小小不懂事,和她没关系。
既然幕后的始作俑者不愿意承认,唐与柔就只好将这事升级了。
她现在想要这两个丫头心甘情愿地把墙擦干净,再给她赔银子!
她眯着眼,有了个主意,带着艾条先去了胖婶家。
……
冬天炭用得多,胖婶会比别的季节更富裕一些。院子角落里摆着好几个大竹筐,上面盖着挡雨用的板子,风一吹,里面的炭渣被吹着滚了起来,这才能看出筐里装的都是炭。
做好的肉肠挂在屋檐上,一串串的像冕旒似的,下面趴着两个狗子,对肉肠摇着尾巴,时不时往上扑去,却怎么也够不着。唐与柔走进了院子,两条大黄狗跑到她身边来,摇着尾巴蹭她的脚。
多日没来,狗子倒还认得她。
她蹲下来摸了摸狗头,听见主屋里传来胖婶的声音。
“哎哟,我这老腰,大冬天的穿上这皮,重得简直快动不了了。要是有轻便点的衣服就好了。罢了我就坐屋里吧,这天怎么能这么冻人……”
她妯娌在一旁缝衣服,劝道:“你啊别总在屋里啊,柔丫头说你得多活动活动。”
“动不得,这天冷了,一动……哎哟,我就会漏气。”
就听见屋内传来一声震天响屁。
两只大黄狗嗅觉灵敏,跑出了院子。
胖婶的声音充满歉意:“不好意思,肚子受了凉!”
那妯娌都被她给熏出屋子了,喊道:“为什么不关窗呢?”
胖婶:“你不懂,这炭一定得开着窗,不然会被闷死!我就说往年冬天,我一直都晕晕乎乎的,原来是被这炭熏的。”
那妯娌出了屋,迎面撞上院子里站着的唐与柔:“咦,柔丫头来啦?不进去坐坐?”
唐与柔:“……我等屋里味儿散了再进。”
片刻后,她给胖婶的老腰做上了艾灸。
屋子里摆着炭盆,烤得整个屋子都暖融融的。
随便聊了些县城里的趣事,唐与柔直接把话挑明了:“前些日子,胖婶到底在气我什么?”
胖婶默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