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抬起头来,盯着杨冕背影的目光中飘过一丝狠厉,又释然地哼了声,一转头,脸上浮现凄怆表情。
她抱着唐豆儿坐了一会儿,擦掉眼泪,声音发颤,对唐幼娘说:“弟弟不能乱跑,你在这儿守着豆儿!我这去求爷爷奶奶,他们不会见死不救的!”
她说着,起身跑向唐家。
……
媒婆也没想到,唐家人的亲事这么容易成,才走了两趟,连肚子里的吉祥话都没说上几句,就把亲事给落定了。
离开唐家的时候,她翘着兰花指,喜笑颜开地接过宋茗给的贺礼:“彩礼明天就会送上门,你们呀就瞧好吧。”
“早些来啊,我们等着!”宋茗挥着帕子,喜上眉梢,送媒婆离开。
这下总算放心了!
虽然嫁给这鳏夫的彩礼比远嫁平洲的彩礼要少,可人家急着成亲,想来能将这灾星在过冬前就嫁出去。
她正高兴着,突然听见院子外传来急促脚步声,转头一看,竟然是唐与柔找上了门。
宋茗见她衣领上沾着血迹,吓了一跳,又想起她这时候应该在做嫁衣,便挤兑道:“你这绣活倒挺快,连丝都染上了。嫁衣要染成玄纁色,你沾上的染料太红了些。平时好吃懒做,连染个嫁衣都不像话。”
唐与柔声音里带着哭腔:“二伯娘,这不是染料,这是豆儿的血……弟弟,弟弟他不行了!”
“你说什么?”
这个重磅消息将睡回笼觉的唐老太、睡懒觉的唐云富、捧着肚子在茅坑里拉屎的章秋芬、干活的沈秋月唐菁都唤来了。
一群人站在院子里,听唐与柔讲述事情经过。
饶是唐老太平日里这样跋扈,真当出事之后,却像个鸡一样缩在唐云贵身后,抿着嘴,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