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呀,你奶奶嫌弃你,大婶不嫌弃。”
“周婶你儿子才几岁,这不合适吧!还是我家这个好。”
话题渐渐歪楼。
唐与柔深吸了口气,看着周围村民对她的婚事极感兴趣,突然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绝佳的时机。
她回忆着原主过往的心酸委屈,眼眶里涌起了泪花,喉头酸涩,声音哽咽:“各位伯伯伯娘,叔叔婶婶,我弟弟胃疾凶险,不久之前又大病了一场,让我实在对他放心不下。更何况,爷爷奶奶嫌弃我是灾星,说是我克得弟弟这样的。可弟弟到底还是依恋我,不愿和我分开。我以后这辈子都要照顾弟弟的,我要想尽办法让他活下去。”
之前连续灾年,村里好几家的长辈都死了,只剩下儿子女儿相依为命的。村里倒是有好几个不出嫁,只在家里照顾供养弟妹的老姑娘。又因为充徭役,村里男丁不够,虽说她们年纪这么大了都没嫁人,倒也没人嫌弃她们。
唐与柔都这么直接表态了,村民们有些惋惜,但也能理解她的想法。
“你想不嫁人,你爷爷奶奶这关不好过哟。”
“是啊,我听说黄婆子这两天一直往唐家跑。”
“可不是吗?她偷偷做人贩子生意,又常给外州人说亲。万一柔丫头你嫁去了老远的地方,和豆儿天各一方,这可要怎么办呀?”
唐与柔垂泪,委屈地说:“我们出不起杨大夫的诊金和药钱,弟弟要是没了我,性命危矣。我相信爷爷奶奶会顾及孙子性命的,不会逼我出嫁。”
村民们又是一阵唏嘘。
柔丫头已经十四了,是到了待嫁的年纪,之后到底会不会要她嫁人,还真不好说。
唐与柔在众人面前演完这出戏,见太阳快落山了,擦了擦眼泪,道:“时间不早了,大家的病也都看完了。明天我得去县城,不能给各位问诊,如果病情有改变,等后天再来吧。”
村民们鱼贯而出,各自回家,还在议论着刚才唐与柔说出的那个决定,对她的遭遇唏嘘感叹着。
唐与柔站在夕阳下,托腮沉思了起来。
这个朝代嫁女儿就算再仓促,也需要三书六礼,非得经过纳采、问名、纳吉之后才会上门娶亲。像这种夫家远在他州,却要求取冀州女儿的事,虽然村口的黄婆子能做主,却也得把前面的步骤都谈妥了才能办。
现在就算唐家人已经有了眉目,还是需要找合两人的八字,再谈妥彩礼的事。
如此繁复的婚嫁仪式,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