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叔从没针灸过,一开始还有些害怕地呜呼乱叫,像极了昨天医馆里治三伯娘的情形。但也就三两下的功夫,疼痛减轻,称赞道:“哎哟哟,天爷咧,真没看出来,你这个小娃娃是真会医术啊!真不痛咧!你这可比那姓杨的厉害多了。”
唐与柔笑了笑,收起针,问:“阿金叔能不能把这针借我一段时间?我用完保证完璧归赵。”
这针能用,就算出点银子,也一定要借到手。
等过会儿胖婶和骆老头来了,她就能通过治病换到过冬用的炭,还能拜托骆老头找他的兄弟阿牛,把这破屋改造一下。
阿金叔没听懂她用的成语,但不介意地摆摆手,大方地说:“归什么赵啊,这针又不是赵里正的,是俺家传的!你只管拿去用,记得还给俺就行了,这可是俺的传家宝咧,等俺生了男娃娃,就让他传下去!”
唐与柔笑道:“谢谢阿金叔!”
其实猎户的腱鞘炎如果能搭配艾灸,个把月就能药到病除。可惜艾草刚采摘回来,还需要经过数月晾晒后才能制艾绒,做艾条。
这些话如果现在讲了,他多半是听不懂的,还会追着她刨根究底。唐与柔索性不提,只让他明后天再来针灸。
她向猎户讨教着如何去山上放置陷阱。
猎户阿金心肠很好,一点也不藏私,对唐与柔倾囊相授,但因为他有点口音,手上又没现成的陷阱机关,很多细节让她无法听懂。
还没说上几句,就听见篱笆外传来一男一女两声怒喝。
“有娘生没娘养的贱丫头,把你关在破屋是让你反省,没想到你却在唐家老宅里勾搭野男人!你知不知羞耻?”
“四丫头,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呢?你娘如果泉下有知,可得把你的腿都打折了,罚你跪祠堂里!”
唐与柔抬眼一看,原来是二伯娘宋茗和二伯唐云贵不请自来。
唐云贵已在医馆养了一个月,至今一瘸一拐的,宋茗搀扶着他,一起跨过矮篱笆,进了院子。
今天凌晨天还没亮,他在医馆里睡得好好的,突然被连着铺盖一起扔了出去。
他坐在街上抱着被子懵了半天,向留在原地向路边的病患一打听,才知道是杨冕因唐与柔昨天来砸场,一怒之下把他赶了出来。
可银子都给了,哪里有不让治病的道理?
但看医馆两个壮汉身上一身膘,眼神凶恶狠戾,唐云贵也不敢硬上,怏怏回了唐家,把唐与柔这个灾星痛骂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