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须多礼,坐吧。”
徐啸微笑示意,二人相对而座。
“岳碣已经远遁南疆,要想继续追缉她,非常困难。”
徐啸淡然道,“所以我们只能从手上有的情报里,分析此案的内幕,看看如何着手挖掘。”
沈炼点头,认真聆听。
徐啸拈起一颗黄豆,放在石桌上。
“第一,贡品。湘绫记这批贡品,为何受到染指?意义何在?”
“从你两次侦破贡品案后,整理的案卷来看,湘绫记是受到帝京同行的排挤,想要破坏湘绫记的贡品进度。”
“而且事后的结果也很明显。湘绫记确实受创,工期进展不顺,贡品滞后,口碑大跌。”
“太后寿诞的贡献礼品内,湘绫记的贡品已经遭贬,沦为侯补陪衬。想要翻身,已经不可能。”
徐啸凝视着桌面第一颗黄豆,沉吟道:
“再过二十八天,便是太后寿诞大典。毫不客气的说,湘绫记进京的这批贡品,注定成为尘埃,扔在深宫角落。”
“那么这个结局,似乎是与本案无关。”
“岳碣为何要染指贡品,搞出毫无作用的结果?”
听完徐啸的自问,沈炼心里也是暗暗琢磨。
之前在灰雾窥秘时,福王宫的掌印内宦王督公,参与了染指贡品的行为。
但这件事,只有沈炼自己知道。
明面上是杜娥老板陷害云氏,破案后自杀身亡。
沈炼就算想指出‘福王宫’有巨大嫌疑,但他并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那就不能引火烧身。
在案情内幕还没有进展时,沈炼决定先保持沉默,继续聆听徐啸的分析。
徐啸说完贡品后,又放下第二颗黄豆。
“第二,‘螟零散’之毒。”
“我查阅过大量典籍,并未查明这种毒物,属于什么类别,有什么特异。”
徐啸摇摇头,“若是说夸张些,我仅能猜测,上古十凶排名最末的‘幽螟’,便是蛊修一派的圣蛊源头。”
“传闻上古之世,‘圣祇蚩祖’收服十凶幽螟,再才繁衍出后代大量奇异蛊虫、蛊毒。”
“岳碣既然是与南疆蛊修联手,那么‘螟零散’之毒,是否与蛊修有关?是想毒害某位皇室成员?还是控制某位皇室或大臣?”
沈炼微微皱眉,不禁低语道:
“有没有可能,此毒针对的是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