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起那块铁放入水里,只听滋得一声。
水也开始冒起了气泡。
幽州打铁手艺要说顶好的有三家,铁家,刘家,唐家。
铁家的水平自然排第一,可名声却不如另外两家响亮,幽州人上到八十的老头老太,下到三五岁的伢儿,都知道这铁家都那位手艺虽好,可脑子却不怎么灵光,尤其是那脾倔如牛大得很,大家都管他叫打铁的阿牛。
打铁的阿牛是铁家这代唯一的传人,其余铁家人走得走散得散,只有他一人守着破烂的打铁铺,只因为那个奇怪的家规:打好铁不收钱。
这个不收钱若只是单纯得不收倒还好,可经常是遇到了好的图纸好的兵器,不但不收钱还倒贴材料。好的材料自然精贵,所以铁家的家业虽大,却基本都靠其余的产业撑着,如今那些家业被分得一干二净,唯有这间铺子留给了阿牛。
至于刘家居然是刘奕辰的本家,我们暂且不提。
本以为同朝为官,就算不寻刘家也会找个客栈,可王大麻子偏偏领着众人来了铁家的铺子。
“完了完了,这几人要遭殃了。”周围之人议论纷纷。
又一人说道,“是啊,一看就是外地人,慕名而来怕是小命不保。”
“可惜了,你看那个小白脸,细皮嫩肉的,若是调教一番,必会成为楼里有名的兔儿爷,莫说那些富公子,便是那些贵族也喜欢得紧。”说话的人是个爷们儿却抹了胭脂,还捻了个兰花指,一看就是个龟公。周围的百姓吐了口口水眼神中尽是厌恶。
“自己坐,我可没功夫招待你们。”
阿牛说道,语气中有着一丝不耐烦。
让周围人惊讶的是阿牛居然没有把这几人扔出来,相反还让他们坐这让本抱着看好戏心里的一干人等没了心致,不死心的又看了一会儿便离去了。
乒乒乓乓。
阿牛赤裸着上身,可以看见爆起的青筋。
他一下又一下抡着铁锤,山君先坐不住了。
好歹我也是十二枢密使,你居然这般不把我放在眼里。
突然,他挥舞着巨斧冲向阿牛。
王大麻子和白石道人大惊,异口同声的喊道,“住手!”
然而为时已晚,就在要近身的那一刻,阿牛猛然回头,一把巨斧就这么悬在距离阿牛脑门前不过半指的距离。
他们看清了那张脸,那是一张被铁水浇灌成的狰狞的脸,除了合不拢的嘴淌着涎水,只有两个眼珠在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