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别哭了啊。”
十多年的委屈在今日犹如决堤的江坝,扑向了这凉薄的世间。
沈流舒望着面前梨花泪雨的佳人一时不知所措,这家伙儿还是改不了他的老毛病,最受不得姑娘哭,尤其是这般如花似玉的姑娘,原有前车之鉴慕之桃,可惜某人似乎已经忘了个干净。若是想起日后那身下的一丝阴凉,他一定会后悔,我们暂且不提。
先前沈流舒看见沐槿的那一刻,聪明的他哪能想不通这其中利害关系,所以那一笑是下意识的,但是却生出了想要逗逗她的恶趣味,谁知马失前蹄,一个不慎,倒是弄了个烂摊子出来。
若是李承煦在此必然要吟诗一首,摇着头,晃着脑,满是怜惜,而后说上一句,“当真不解风情。”
沐槿仍在小声抽泣,沈流舒突然离开。沐槿的哭声骤停,而后是断断续续的哽咽。
半柱香后,沈流舒气喘吁吁的跑回来,手中拎了一个食盒。
他打开食盒,自言自语道,“我想着你应该是饿了,就算要哭咱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哭是不是,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也记不起,只是依稀记着你爱吃甜的,我就买了这些糕点。”
绿豆糕、红豆糕、黑豆糕、什么糕都有,五颜六色。
沐槿瞧了一眼,别过脸去。她永远记得那个午后,一个坏小子骗她做他的童养媳,但是她愿意。
“你要不做我的童养媳吧,这样我就可以天天来找你玩,给你带好吃的。”小小的脑袋,装着大大的“智慧”。
“子瑜哥哥,什么是童养媳呀?”天真烂漫的眼神伴着稚嫩的童音。
沈流舒并不知道沐槿在想什么,合上食盒,故意大声的说道,“唉,这么好吃的糕点,可惜了,真是可惜了,看来只能给妈妈让她分给别处的姐姐们了。”
作势要走,突然感受到手上的一丝凉意,那柔然的触感,让让他竟有一刹那的恍惚。
眼神再次交汇的那一瞬间,沐槿飞快的松手,而后拿过食盒,一个转身抱着食盒,低了头,红了脸。
嘴瓣像恬静的弯月,脸颊似新出的火龙果。
沈流舒忍不住喃喃道,“那日绣帘相见处。低眼佯行,笑整香云缕。敛尽春山羞不语。人前深意难轻诉。”
因为不会说话,沐槿的房里时常备着文房四宝,倒非她喜欢,只是为了方便交流,这琴坊中人除了打杂的下人,大多都是有些学识的,抛开这下九流的身份,与那些新贵家的小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