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
------------------------------------
血红的荒沙染透了半边的晚霞。
他用衣袖一抹额头的汗水,抬头看着快要落日的余晖,仍然艳得睁不开眼。
可怜黄沙漫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不知她在那边看到的太阳,是不是也是这样的血红呢?
好像第二次见着她也是这样血红的颜色呢。
她对自己行过礼便一直低着头,她的父亲一直对自己说话,可自己愣是一个字都没记住,只顾着看她的脸,她的发,她的眼,她的唇,她的一切,真的好像就这样永远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她,哪怕不说一句话,也是好的。
他在远方挥舞着戟,仿佛在泼洒一幅写意山水画,可偏这画不是想象的水墨,而是那殷红的色彩,那颗盔甲下面的永远不曾低下的头颅,是所有将士的希望,好像旗帜。
他苦笑。
这便是战争。要守护国的安宁,却又有多少人想过那些新鬼烦冤旧鬼哭的场景。恐怕,那些达官显贵们是不会想的吧。那些奸臣也只会动动嘴皮,可到头来,献出生命的还是这些无人记得的一兵、一卒啊。
吼!吼!吼!
寒光一闪,却是又是一斧,那一瞬间,那双凝望着天空的眼睛,却终究是没有闭上。
嘴角含着的微笑,也是那个令他梦里魂牵的名字。
若有来生......
所谓世间痴男怨女,大都逃不开“相思”二字。
-------------------------------------
死了泽海,死了大头,死了一将的人,可偏偏他活了下来。
“他说了什么?”这是澹台第一次主动与少年说话。
少年沉默不语,望着面前几个刺眼的大字。
澹台没有相逼,望着墓碑出神,缓缓道,“他有个弟弟,幼时被人牙子拐跑了,若是还在的话,许是也有你这般大了。”她见少年没有反应,顿了顿继续道,“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再见一面他的弟弟。”
你说你是哥哥,我是弟,你愿意为我遮风又挡雨......
后记:据《蛮王策》记载,蛮王修建陵园,一生为人立碑无数,可偏偏其中一个,至今无人知其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