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薄的肉体上一切孔洞向体内更深处侵蚀。
很快马雯就觉得自己仿佛一张薄片被巨大的机械不断由内而外的翻滚挤压搅拌,浑身上下发出薯片被挤压的脆响,无尽的痛苦反倒成为了唯一感知自己存在的支点了,在剧烈的疼痛攀上顶峰之时,痛快的晕了过去…
再睁开眼睛,马雯已经完全丧失了睡意,接连而来的诡异现象让她彻底失去了对现实和虚幻的分辨能力,又一次抬眼望向挂钟,时针好似在嘲弄自己一般,仍懒懒的赖在数字4上,仿佛再也不打算挪动一下位置了,房间里只剩下秒针走动时发出的单调声音,但是谁也不确定当秒针走完一圈之后,一切是不是又回到了原点,这漫长可怖的夜晚,仿佛是在执着的开着恶劣的玩笑。
马雯不敢闭上眼睛,如果说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魇,那未免也太过于真实和可怖了,虽然那种催人发狂的剧痛已经消散,但是周身每一个细胞都仿佛残留着饱受摧残的记忆,让她觉得自己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块内脏都在颤栗着,诉说着恐惧。哆哆嗦嗦的打开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到标记为老公的号码,按了下去。马雯把手机紧紧的贴到脸上,焦急的等待着电话接通,嘟嘟的电话声从冰凉的听筒中传了出来
“怎么了……宝贝……”李曜战慵懒的声音响了起来
“曜战…我有点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我觉得…”马雯努力平稳着心态,然而声音却不自然的扭动着,仿佛蹩脚的歌手在飙着高音走调
“宝贝,这么晚了你还不睡觉嘛,我明天一早还要开会呢”
“不,曜战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我感觉…”马雯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感觉有个人躲在角落里偷看自己?自己和一群妖魔鬼怪开了半宿的派对?还是被潜居深海的大王乌贼喷了一身的墨汁,差点卷紧嘴里吃了?纷乱的虚幻与现实使她一时间不知所错,慌乱的抓着手机不知道该说什么
“宝贝,你怎么了?说话呀?”曜战勉强打起精神,但是对面却没了声音,只剩下一阵阵短促有力的呼吸
“没…没什么…就是做了一个噩梦…有点害怕”
“不要怕,宝贝,梦都是反的,我下周五的飞机回S市,回去之后,我带你好好逛逛你说的那个,那个”李曜战一边应付着,一边把手机举到眼前,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四点多了,六点就要起来准备一下资料,而后还要去见一下甲方,实在没有精力陪女友聊她那个无聊的噩梦,本想随便找个由头搪塞一下,一时昏昏沉沉的却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