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姐愣了下，忍不住冷笑：“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去怪封三爷。而不是来怪你？”
“您可以选择谁也不责怪。”乔西心平气和，“说到底，进入这个地方、做这个行业，从一开始就不是我的选择。”
这话像一桶冷水，一下子将陈姐心里的不忿压了下去。
仔细想想乔西的遭遇，陈姐有点语塞。
她冷哼了声，表面上还在嘴硬：“不管怎么说，既然封三爷让你进了阑珊阁，你就”
“是，我的确是给您添麻烦了。”乔西垂下眸子，微微叹气，“在这一点上，希望您能原谅我。”
乔西说着，往下鞠躬九十度。
陈姐看着她，脸色晦暗不明了片刻。
曾几何时，眼前的女人也是海城最优秀最美丽、恣意飞扬的少女。可是现在……她的姿态，分外的卑微。
“行了行了，你走吧。”陈姐回过神，转头冷哼一声，“别在这儿待着了，我都怕被你瘟到。”
“……”
乔西没说话，扭头慢慢走了。
她走得很艰难，一瘸一拐，动作缓慢得不行。
陈姐看着看着，眉头又皱了起来。
“也不知道封三爷到底干了什么，怎么会让这个女人变成这样。”陈姐忍不住自言自语，摇了摇头，“还给我添了这么多麻烦……真是造孽。”
说着说着，陈姐扭头就要回休息室。
刚一转头，她就被吓了一大跳。
封霆川站在不远处，正冷冷地看着她。
“封、封三爷……”陈姐被吓到了，声音忍不住有点尖细。
封霆川没有回答。他看了乔西离开的方向一眼，轻声：“她走了。”
这话仿佛是在跟她说的，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陈姐站在原地没敢接话，安安静静等着封霆川继续说。
封霆川静默了许久，沉声问：“你们是怎么把那种人放进阑珊阁的？”
“抱歉封三爷，是我处理不周了。”面对这个问题，陈姐只能低头认错，“我不知道那个客人还有这样的倾向和嗜好，就把他放进来了。”
“这笔账，我稍后再跟你算。”封霆川声音森寒，宛若地狱当中的阎罗一般，“何况比起这个问题，我更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要把乔西送到那种人面前？”
被封霆川这么一说，陈姐一个激灵，忽然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陈姐低叫一声：“梦梦，是梦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