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身上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麻布衣服,小手冻得通红也不曾放开那白面馒头,身上被打了好几棍,嘴里苦苦哀求,还要躲开追打。
“你给老娘闭嘴!家里这么多口就你们这房不干活,还真当自己是大家小姐了?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整天游手好闲躲在屋里偷懒,什么病病了半个月不见好?吃着我的还不干活,真当老娘死了?”
高氏睁着一双吊三角眼,插着腰拿着烧火棍骂骂咧咧,活像有人欠了她八百两银子。
现在正是闲暇之时,家里人都在炕上烤火,一听这吵闹的声音,老江头也坐不住了。
手里提着烟袋子,颇有威严的站在门口,中气十足地喊到,“老婆子!你这是干什么!大中午的吆喝啥呢,啊?”
高氏一听这声音,顿时缩了缩脖子,她在这家里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老江头。
“还,还不是二房那小兔崽子,偷了我一个白面馒头,那可是给老大留着路上吃的。二房那一家子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一个月就几个铜板,还整天躺在炕上装病,真以为自己多娇贵呢,也不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勾引男人的下贱胚子,我呸!”
高氏越骂越难听,老江头有些不满,怎么说也是自家儿媳,被别人听了去怎么是好?
“你给我闭嘴!”老江头吆喝了声高氏,这才转头看向地上的小男孩,“你娘的病还没好?看大夫了没?”
“爷,娘病了半月了。吃了药也不见好,从昨天到现在一口饭也没吃,这病如何能好……”
这么大动静,把一家子都吵起来了,二房江凌煜扶着气弱的沈青烟推开门,看自家弟弟瑟瑟发抖地抱着馒头站在冰天雪地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忙走上前把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
沉声道,“奶,自从三妹失踪后我娘就一病不起,这一病就是半月,没吃上口像样的饭菜,现在小弟从家里白面馒头您就拿着烧火棍追着他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仇人呢!”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你个杀千刀的,这可是你大伯路上的粮食,就知道吃,烂心肠黑心肝儿的玩意儿!”
“煜儿,咳咳…别顶嘴!回来!咳咳咳……”
沈青烟前段时间因为江雪凝失踪急火攻心,又受了风寒,加上前几年月子里留下的病根,现在说两句话都像断了气。
老江头眼中闪过一不忍。
高氏见老江头开始愧疚,又一把火烧了进去,在耳边低声说道,“老头子,这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