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随风收敛剑势,只觉浑身舒畅!他长啸一声“好剑法”,将要跳回画舫时,却被旁边一声呵斥打断,险些跌入水中!他连忙稳住气势,一步跃上画舫,看向不远处高声呵斥他的游人。苏瑶与钟叔也面露愠色地看向了那人。
那人立于一艘巨大游船的船首,负手而立,喝问道:“哪来的宵小,敢在剑碑前如此放肆!”
李随风上前一步,立在画舫船首,抱拳说道:“在下一介闲散人,姓李、名随风。观悟剑碑,心有所得,一时兴起才耍弄了几招。不知此间还有此等规矩,冲撞阁下,实为抱歉。”
“观悟剑碑,心有所得?”那人冷笑一声,说道:“这剑碑乃是太祖麾下绝顶高手所刻,其中剑意高深无匹,有多少前辈高手在此观悟半生而无所得,你这年岁,观悟能有多久,还敢妄言自己能有所得?”
李随风眼中露出半分讥讽,揣手说道:“阁下,你自我出剑时便在附近。待我施展一套剑法后,才来此处呵斥,敢问是要行激将之法,让我再使一次,你好偷师么?”
那人神情一滞,怒道:“我怎屑如此行事?我是看你肆意出手……”
“此间既然多有前辈观悟,试剑出手想来也是常见,哪有肆意出手之说?”李随风讥讽地笑道:“阁下未免管得太宽了。”
那人一时无话可说,冷冷地说道:“小子,别让我在鄱阳郡再见到你!”
看着转向离去的游船,李随风收敛气息,问向钟叔:“钟叔,你对抬棺人知道多少?”
“你问这个做什么?”苏瑶不解地看向李随风。
“那游船上有一人,至少九品实力。气势沉若千钧,杀意凛然!即便相隔数丈,我亦感到胸闷气短,似被煞气扼住心脉。据我所知,能有如此气势者,唯铁血边军。而鄱阳郡,恰好有位与边军有关之人。”
“想来,就是那位抬棺人了。”钟叔说道:“边军将领若战死沙场,便有抬棺人收殓尸骨、送还家乡。抬棺人多为军中老兵,又背负铜棺,行亡魂之事,故而气息阴煞骇人。而且,抬棺人送魂,必步行千里、翻山越岭,久历磨难,无一不是体魄极强的高手。据说,盘踞北山御星关的大盗胡子珠,堂堂九品高手,当年就是被一名六品的抬棺人一拳废去武功,这才被官府剿灭。”
李随风说:“我若没记错,崖州郡地处九黎边界,由夏国、云国、渊流族的联军驻守。”
“若真有抬棺人从崖州郡来,决然不是小事。”钟叔说:“稍不注意,便是边疆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