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熟,一点也没有习武之人的警觉。
不过也不能怪她,谁叫身边睡着叶云生呢!
他起身,拿了外衣披上,抬头看了眼房梁,脑海中闪过师父曾说的那句话,还是不拿了吧。
方才的梦境不知是真是假,当时年岁尚小,有些经历,有些言语,还真记不住了。
他叹了口气,推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的风很大,把他一头华发吹得飞扬起来。
老槐树叶子都掉光了,枝丫不停得抖动。地上还有落叶,舍不得扫去了,阿雨喜欢捡来玩……
他在树下站定,拿了剑桩。
风一下就静了。
连同这夜里的天地。
后屋的阿雨和宇文清河轻缓的呼吸声入到耳中,小巷里黑猫轻轻走动的声响,一跃而起上了墙头。
近些天,他老是想起师父。他有两个师父,名正言顺的。他想的,是河东的昱王剑师父。
快入冬的天,清晨的阳光迟迟不肯出来。
他收了剑桩,摸黑进了柴房,也不点灯,运起明光照神守,屋内摆设一目了然,清清楚楚。
打水下锅,看案头上浇头都没了,便切了肉丁,菜丝儿,搁在一旁。收了明光照神守,屋内顿时一片漆黑。他分开双腿,一前一后,人微微侧着,两手虚拢,像捧了一团球在胸前缓缓地转动。冬天水烧得慢,运行一周天才刚好,掀起木盖,见热气腾腾,将面下了锅。
一会儿,他盛了四碗,自己先吃了一碗,也不将面碗端出去,到院子里,抬了小车,徐徐推出了院子。
东市两边的摊子都已摆上了,他来到自己的位置上,将板凳什么的都取下来。这个时候,边上新来的摊主过来帮忙,把车上的桌子一起翻转过来,还拿了肩上的抹布擦了擦桌面。
有那么会儿,他会把眼前之人与记忆中的徐氏的模样重叠起来。
那天徐氏跑到他屋子里,和他睡了一觉之后,好似就离开了长安。原本就把他当成最后的稻草,可惜抓不住。
这新摊主是个三十左右的婆娘,矮墩墩的,一张圆脸,眉目寻常,自称柳三娘。男人染病在家里卧床,她独自支了摊子,做红豆糕生意。
头一天就给叶云生尝过手艺,米糕合得不甚出奇,花式也普普通通,不过里面的红豆馅十分美味,至少叶云生在江南的那些日子里,还没有尝到过能与她比较的。
所以她的生意并不差。
其实长安东市这些摊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