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龙,宇文清河死在外边?
只三四下弹指的时间,叶云生将奈落拿了起来,放在腿上,一手扶着剑鞘,一手握住剑柄。
“二叔的大音希声,阿生尚未听够,再请教一曲!”
他下了决心,无关以后诸事,眼下要陪朋友一起冲杀出去!
在这个时候,宁明海却不想他拔出剑来。
因为,宁明海实在太了解他了。
许多年前,他还是个少年郎,就陪着宁家的大郎冲破何家的围追堵截,到最后,叶云生一个人带着宁家的小公主,就凭手里一支长剑,杀透何家百多人组成的战阵,杀得是血流遍地,人头滚滚!
宁明海又怎会不清楚,眼前这个不再年少的剑客,真要拔出剑来,发起了疯,比他那个无法无天的兄弟,又能好上多少?
外边的刀剑声响起,穆芳青和崔子龙尚在抵挡。叶云生等不下去了,正要拔出剑,跃下阁楼……宁明海忽然笑着说道:“这酒喝完了,我让人再送一壶来。”
叶云生马上停住了动作,他好似已经预感到了什么,转头向那角落的屏风看去。
果然,一名窈窕女子从屏风后边款款走出,手里托着一块木盘,上面置着一只玉壶。
她穿着红色的绣鞋,绛紫色斜开的贞观服,白色腰带,头戴珠花,面目精致,小心翼翼地对着叶云生,含有歉意地笑了一笑。
叶云生拔不出剑来,因为这人是浅浅。
阁楼外,距离尚远,还不会怎样,但在阁楼内,就在他们身边,以浅浅的内力,怕是连宁明海一曲前奏都未听尽,便已心脉俱碎。
叶云生自知无论如何都护不住她,所以手里的剑,不能拔出来。
“再听一曲也可以,等此间事了,你带着这位浅浅姑娘远去,二叔以《桃夭》相送!”
浅浅跪坐在长案一侧,将酒壶放在桌上,双手叠交在膝头,不发一言,服帖乖巧。
叶云生咬着牙跟,披散着的长发时不时浮动几分,握着剑柄的手,迟迟不愿松开。
宁明海一只手仍然按在身后的琴弦上,面色轻松写意,对浅浅挥了挥手,示意她倒酒。
浅浅先给他倒满,他从案边推过去一只酒杯,笑道:“你也喝一杯。这一杯,权当我为之后的言语,向你赔罪。”
外边的刀兵声响,连绵不绝……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浅浅倒酒,对叶云生说:“每个人的路生来就已注定,不是不能换条路去走,只是太过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