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嚷道:“痛快!”
…………
在叶云生陪崔子龙喝酒解愁的时候,白日里死了许多人的竹林子里,浅浅提着灯笼,慢慢地走到土包边上。
这里的尸体都被得意坊的人清理干净,土包也已扫平。
只留了一些大约可见的痕迹。
“你来做什么?”红大娘这个问题问得很妙,她不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说明她了解浅浅,就像浅浅了解她一样。
她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好像就要这样永远地站着,站到海枯石烂似的。
地上明明什么也没有,可她好似能看见李奉先死前的惨状。她看得很用心,似乎并未从白日里的复仇中得到满足,还要再来回味,一遍,两遍,及至无数遍。
但她明明看了数不清的次数,心里却没有那种痛快的感觉。
随着夜里的风越来越冷,来来往往,竹林发出一阵阵低吟。
在这个夜晚,红大娘仿佛比今岁的秋,还要萧索。
浅浅眼里有疼惜与无奈,放下手里的灯笼,从臂弯中取下一件长衣,为红大娘披上。
“来与大娘告别。”
“我说过了,不许你走!”
“无论如何,我明天都要离开襄阳。”浅浅语气很低沉,但在这股低沉中却拥有难以更改的信念。
“为了一个男人!”
“谁不是为了男人?”
红大娘听了此话反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滚,滚去长安,给叶云生做个小妾,过你的小日子去!”
浅浅跪在地上大哭起来。
红大娘也是伤心不已,却不肯流泪,狠心地说道:“我就当从来没有你这个人,这辈子离我而去的人也不多你一个!”
“大娘……”
“戏班里这许多人,谁都能走,可是你,你怎能走,大事未了,你就要抛下我?这许多年,白养你了?”说到这里,红大娘也哭了。
“莫要如此,浅浅不走了,不走了!”浅浅抱着红大娘的腿,心底里恨死了自己,可又觉得委屈无比……
红大娘抚摸着她的秀发,说道:“傻孩子,那人分明信不过你了,你再一走……他这人你还不知道?沾花惹草,到处留情,你还喜欢上他,莫不是被猪油蒙了心!”
浅浅被她说得越发难受,泪水如雨。
红大娘放缓语气,说道:“我这里有一包药,你带在身上。”
听到“药”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