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为吗?不是!是无为之后的无所不为!”
他看向江瘦花,说:“当你在守静中,诚心礼佛,体会佛经中的慈悲,智慧,感动,幸福的时候,你未求其他。而我在以静入虚,以虚化无之后的寂静虚无之中,我的心灵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好像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做到的,我将内息悠长合于自然,把剑法招式慢慢演练,体会无有限制,大道无碍的乐趣。”
他拿起酒碗,跟崔子龙举了举,一时间却没有喝下去,因为他已无比满足。
“很少有人能做到,解开这些束缚,去除这些障碍……还有一些人勉强做到了,可是他们在寂静虚无中却忘了,他们最开始所求的,是什么;于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大道中,忘了最开始因为什么而去求道,所以这些人一直走在求道的路上。”
他把酒干了,看着阿雨已经吃不动了,抱着肚子在发呆,温柔地笑了起来。
老伙计在屋子里,仍然被他搁在了房梁上边。
但相比之前的七年,无论是老伙计还是他自己,都不再觉得寂寞。
“我最开始学剑,只想把剑练好,练剑,钻研剑术,我便觉得开心,满足;所以我从未忘记。”
“天道或许无限,有人所不知的广大,而我所求,就这一样。”
桌上有酒有菜,男人就喜欢说故事,讲道理,吹嘘胡扯,然后半天的时间就过去了,好像一眨眼的工夫。
酒桌上,崔子龙一度将叶云生当成了街头算命的道士,到后来酒水喝的兴起,也想吹嘘讲故事,但他开口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却把自己的底给透了个干干净净……例如他是刚入江湖的新丁,例如还没有机会与人好好较量过武艺,例如他连江湖名号都没有闯出来,江湖上没有人知道他这一号人。
说到后来,十分可怜;什么我给我爹丢脸了……什么我在衙门里面被他们排挤……这样的牢骚话。
十足的年轻人啊。
阿雨与江瘦花已经回后边的屋里午休,那只花猫可能闻着香味又跑了回来,在桌边溜来溜去,吃着崔子龙丢下去的鱼骨,肉筋什么的。
“那么,你又因何来此?”
“你知道我是个捕快。”崔子龙耸了耸肩,“近来长安城有小娘子被江湖人掳走,我通过一位家父的旧友,打听到这事与戏班有关。”
前几日晚上,戏班在小巷外边的福康街上死了许多人,尽管动用宁家的关系,把这件事压了下去,衙门也放着不追究了,但崔子龙是在衙门下边当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