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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凌云剑仙在长安创立信义盟,是何等风光,江湖上言及,无不赞道英雄了得!如今呢——不声不响地死了,就因为挨了一剑;何等落寞,何等悲凉……江湖人便是如此,莫看今朝得意威风八面,谁知明日血冷魂归何处?
…………
她半夜醒来,唤了两声,“官人,官人?”
手摸过去,床边没有人,她双眼空洞地看着黑暗里,忽然就流下泪来。
只是起身她就费了许久的工夫,浑身没有力气,肚子里好像被放了块又硬又冷的冰。
她慢慢来到桌边,点了蜡烛,从一只碗里拿了白日里阿雨带回来的酥黄,小小的一块,黄灿灿的,由芋头煮熟后切片抹上面糊油炸,里面加了杏仁,刚出锅的时候香味扑鼻。
她十分艰难地咬了一小口,努力地咀嚼——她的牙很好,就像她的父亲和爷爷到老了都没有坏过牙。可她现在的样子却像个没有牙的老婆子,似乎在嘴里的酥黄是个石头怎么咬都咬不碎。
将这一口酥黄咽了下去,紧接着她就开始干呕,呕了好久,直到咽下去的软黏黏的酥黄被呕出来。
她又哭了,回头看了眼熟睡的阿雨,哭得更伤心了。
再吃了两口,全部呕了出来,她才放下剩了不多的这块酥黄,吹了蜡烛,慢慢地挪到床边,躺了下去。
叶云生不知道这一切,他不久前还在跟江瘦花埋怨妻子,说,“她一点也不懂事,连药都不肯吃,再这么下去……以后叫我和阿雨怎么办呢。”
床脚放着一包替换下来的衣服,包扎伤口的绑带,江瘦花一身青色的衣衫,赤着双足,盘腿而坐,正在运气行功。
等她周天已过,收了功,叶云生才说道:“这几天每晚辛苦甚为值得,你已能运气周天,照这个形势不出七天就能伤愈。”
江瘦花睁开双眼,却不敢看他,目光落到那包扎伤口的绑带上,肩窝处的伤口痒痒的,又是一阵面红。她一头短发,最大的好处便是面上干干净净,什么都一清二楚。
“莫要言谢!”他见她张口,先堵了一句,接着说:“现在群敌环伺,我要照顾家中又不方便动手,只能眼睁睁看着,等你伤好,便能多个帮手,你如今谢我,我到时候不还要谢你?便什么也不做,就在这里先谢来谢去,魏显那些人说不定被我们给谢死了。”
江瘦花被他的话逗得笑了起来,就像一朵茉莉盛开——苍白,却是清新淡雅,怡人心扉。
叶云生见她面色还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