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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是有些想通了。”刘辩依旧是自说自话:“史书上所谓的黄巾起义,集天下州郡三十六方,跨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集数十万众,这般的规模阵仗竟能叫郡国县乡上下百官无动于衷,又是怎么可能呢?”
说着说着,刘辩竟是笑出了声来:“袁氏历经四朝,党羽门生广布天下,陛下早就有言,这天下百官与其说是朝廷命官,倒不如说是他袁氏故吏,太平道之事,若是袁氏刻意纵容,这些个朝廷命官又有哪一个敢上奏朝廷,言说其中利害呢?”
“原来如此。”史子眇也是幡然醒悟,拍额言道:“所以从始至终,言及太平道厉害的便只有太常杨公与殿下二人,而杨公与陛下的太平道事谏书大抵也是止于封、徐,如此看来,这封谞、徐奉,确是太平道细作无疑了。”
刘辩冷哼一声道:“与其说是太平道细作,倒不如说是袁绍细作,若非袁氏暗中运作,太平道那些个黔首刁民如何能有这般本事,竟能勾连禁中六百石宦官。”
“然也,然也!”史子眇频频点头。
“可是眼前,封、徐二人亦要成为袁绍的弃子了。”
史子眇猛地一怔,不明所以,茫然问道:“这又是为何?”
“许攸既与我言明了封、徐之事。自然是不打算再留此二人了,如今你已出得中都官狱,暂时安全,那么袁绍这番借刀杀人之计算是彻底败露了。可是如今其人已然成为司隶校尉,集天下党人利益与其一身,再非昔日那个避世不出的天下楷模,因此正如许攸所说,要成诛宦大事,便只能再借封、徐事端,造宦官勾结太平道事由,将宫中阉宦全数杀尽,方可成党人所愿,扬袁绍之大名与天下了!”刘辩侃侃言道。
“既然如此,我们该怎么办?”史子眇心中焦急,赶忙问道。
“大势所趋,宫中已不可留。”说到此处,刘辩心中一动,微微一笑道:“便是尚可留在宫中,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老爸,我意要你出宫为我去寻一人,一来可避洛中祸事,二来天下大乱在即,我们确实也应该培植自己的势力了!”
史子眇向来对刘辩那叫一个言听计从,听闻刘辩言语,忙一个劲儿的点头。
“光和六年,若是我记忆不差,此人如今已是二十有四了,虎狼年纪,正堪所用!”
史子眇插话问道:“殿下要臣所寻之人,户籍何处,唤何姓名?”
刘辩点头笑言:“此人乃是并州五原郡九原县人,吕布吕奉先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