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还专门要求,须在碑林中立碑七十三座,其中一座为主碑,剩下七十二座为副碑以此暗合孔圣与其七十二弟子之意。所谓,古有儒经先贤七十二,圣人得其一。今有诗赋才子七十二,文宗亦得其一。
一时之间,士人阶级又都跳了起来。
东汉立碑虽说是极其普遍之事,但是极大程度上都是先贤经典,儒学经传。譬如熹平四年(公元175年)开始的《鲁诗》《尚书》《周易》《春秋》《公羊传》《仪礼》《论语》的校验抄刻,如今三年过去了也才完成了三分之一。而且这些碑文立于太学门前,由主持抄刻的蔡邕估计,全部抄刻完成也才只有四十六块石碑。而如今鸿都建成,皇帝竟然要在其中刻立七十三块石碑,这于信奉经学的士人集团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原本引以为傲的经学石碑,瞬间就不高大上了?
而且更加令人气愤的是,古来先贤七十二,哪一个不是现在士人们望其项背,乃至一生的崇拜的学习对象?而如今吟诗作赋的旁门左道竟然被皇帝比拟为古来先贤,甚至还搞了个什么文宗来对标孔圣?士人们怒了,他们是真的怒了!
于是,一封封奏章谏言承至尚书台,经曹节王甫等人之手又转至皇帝刘宏面前。
“王甫!”
“臣在!”
“你说,这些个公卿大臣怎么就不支持朕呢?”刘宏之问,似曾相识。
“恕臣愚钝,臣也是万分不解。”王甫这次像是学乖了,干脆来个一问三不知。
“你愚钝?你愚钝这天下还有聪明人吗?”刘宏斜昵了王甫一眼。
王甫干笑两声,讪讪道:“陛下说笑了。”
“刘师所言,鸿都之学难登大雅,我朝四百年,未尝以诗书辞赋优劣纳官,告朕万不可开此先河,以寒天下士人之心。”刘宏叹了口气道。
“太尉也上奏了?”王甫不解道。
刘宏抄起案前奏帛,掷于王甫跟前:“太尉上没上书,你不比朕清楚嘛。”
王甫赶忙跪地拾起书帛,撇见落款加印乃是议郎蔡邕,不免心中惴惴,惊疑不定。
“朕未尝怪你私阅奏帛,不必惶恐。”刘宏将继续叹气道:“朕数年前就与刘师说过鸿都办学一事,如今刘师告朕所言也是私下与朕说的。”
“到底,此番是朕做错了?”刘宏叹气不止。
王甫赶忙劝道:“陛下体恤万民,鸿都之学惠及天下学子,何错之有呢?臣以为,这官做与不做,由谁来做,皆该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