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拯轻轻捻动着胡须,不得不说萧拯的胡须算得上是美的,那一丝不苟,那毫无杂色,那飘冉的态势,钟世威每看一眼都觉得有点儿要深陷的感觉。萧拯睿智的眼神从眼缝中投射过来,没有冰与火的考验,却叫迎合上那眼光的人有种不寒而栗之感,钟世威立刻切断了自己所有的幻想,他毫无顾及地开始咣咣咣地磕着响头,那声音在宽阔的莫回头的前厅放佛都能响起回音。
阿三和阿五就那样紧张地站在一旁,来到莫回头这么久了,他们也算是有得上见识的了,可像钟世威这样的人物在大庭广众下如此这般,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是震惊,是震撼,还有无时无刻不有的紧张,他们惊恐地睁圆了双眼,仔细地注视着钟世威的一举一动,唯恐一个眼神的错过,这个钟世威就耍出什么花样儿来。
“师弟,师兄知道错了,大错特错了,现在,求师弟能够高抬贵手,放过师兄一码!”钟世威开口,萧拯竟莫名地觉得有些失望。如果他还是之前那个颐指气使的人,他还觉得他有几分骨气,可现在,还没怎么着呢,就刚刚露出了颓败的趋势,他就这般苟延残喘地来摇尾乞怜!
钟世威不愧是钟世威,他可以对任何人摇尾乞怜,他可以对任何人俯首听命,可他绝对不会臣服任何一个人,一旦给他苟延残喘的机会,这条狼就会亮出锋利的爪锋,张开血盆的狼牙!
“我知道,过去师兄做了对不住师弟的事情,可那些事情……师兄也是迫不得已啊!这么多年我也心存愧疚的,我愧疚的都不敢来见师弟。我们师兄弟就这么近在咫尺地住着,可却像隔着千沟万壑的沟壑……我知道师弟还在怨恨我,可只要师弟能够原谅我,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来消师弟心中的怨气!”见萧拯始终默不作声,钟世威的戏码更加地充足了起来,他开始声泪俱下,涕泪横流了起来。
萧拯就那样平静地看着他,他的脑海中也想起了十几年前,他的这个师兄似乎也是这个样子地来到了京城,和他说着他在家乡撑持不下去的苦难,他要他收留他!那凄凄惨惨的模样和现在相比似乎也不差毫分。
可惜,如今已经十几年过去,物是人非,今非昔比,萧拯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毛头小子。他经历过背叛的凄惨,他忍受了生活的磨难,他知道,有的人,那可以称得上是大丈夫,可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可有的人,你连他是人是鬼都分不清楚,那要是单纯的就凭他口中的胡言乱语信誓旦旦就相信了他,那萧拯这十几年的修炼也就算白白的浪费了。
心中刚刚涌动的那种莫名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