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冉林宗问。
“这是观音土。”小男孩儿露着笑,猛然间冉林宗像是被针刺到了一般,他有些恍惚地看着那个碗里的东西,怪不得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因为他从来没觉得那个东西可以果腹。
“这能吃吗?”冉林宗问。
“能……就这个也不太好找的,附近的都被我吃光了,现在要想再吃,还得走得远了,可我又担心我娘……”小男孩儿再次向帘子里满瞟了一眼。
冉林宗猛然觉得自己此刻有些太过残忍,为什么一再追问原本可以不必追问的东西。他自责自己的鲁莽,懊悔自己的残忍,他将小男孩儿拉在了自己的怀里,轻声问道,“你几岁了?”
“老爷,我八岁了!”小男孩儿眨着眼睛,冉林宗简直有些不敢相信,在他的眼里,他也不过四五岁的模样,可他竟然有八岁了!
虽然自己也不是不闻外面的疾苦,可从未有一次,冉林宗觉得自己是这样直面贫穷。那一瞬间,他猛然地想到了他那个不知道去向的女儿,不知道她过得是不是好?吃得是不是饱?穿得是不是暖?是不是还在这个世界上?如果在,那她的年纪应该也和他差不多了吧?
没有人能够真正体会一个父亲的心,更没有人能够体会到一个丢失了自己孩子的父亲的心!冉林宗在这一刻仿佛有种被万箭穿心的感觉,他只觉得自己浑身到处的疼,无法忍受的疼,泪水悄悄地爬过了他的脸,小男孩儿仿佛看透了他的心事一般默默地看着他,他一只脏脏的小手在冉林宗的脸上划过,手被上是冉林宗的泪珠。
在这个世上,几乎没有什么人能看到冉林宗的泪,眼前的这个小男孩儿的确是一个意外的存在。
后来,在小男孩儿的帮助下,冉林宗将他的马儿喂饱,自己又喝了几碗水算是果腹,当他拥着那个小男孩儿在他家的柴草堆上过夜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属于他们的未来。
转天一早,冉林宗醒的特别的早,可身边的小男孩儿却早已不知了去向,冉林宗挑开帘子看了看屋子内,那个女人还在那里躺着,气息是相当的微弱,或许只有她发病咳嗽的时候才能发现她还是一个活着的人。
冉林宗在井里打了点儿水,草草地洗了把脸,这个荒落的村子才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在他的眼前。怪不得小男孩儿说,村子里能活动的人十有八九都出去逃荒了,就算是老弱病残村子里也所剩无几了,此刻,在这天亮十分,他才更清楚地体会到了小男孩儿话中那份残酷。
太阳还是暖洋洋的,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