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眼前这个老头家,甚至比不上她所在的那个国企里的一般工人家庭。
小区在火车站附近,进了小区,一扇安静的门及刷得刹白的一面墙,墙里掺着水泥和砂子,表面细碎的凹凸不平却又抹着石灰的白。
跟着他俩走上楼梯时,老头一再叮嘱常夏轻声点,怕邻居知道了他在出租房屋。
进屋就是一间小小的客厅,桌子上堆满了乱七八糟的碗筷。厨房在客厅的右侧。
直对着客厅的是租给常夏居住的那间小房间,与客厅稍稍有点斜角的是正卧室,在黯淡的光线中穿过里面的床、衣柜,常夏觉得那简直就是个老巫婆的练丹室。
穿过正卧室就到了阳台,“租房”老头的床就安置在那。
尽管他是工程师,但退休后,一个月工资也只有八百多块,显然是不够支付女儿读大学的费用,于是便把这二居室中的一间用来出租,以资家用。
租给常夏的那间房还算清洁,十平方的样子,一张床,床旁和墙壁的角落间挤下一个衣柜。靠窗户边放着一张桌子。常夏把箱子拉进房间,打开箱子准备整理衣物。
“你的铺垫呢?”老头问。常夏回答没有。
老头搓着手,说,本来这床上就有被子、床单,洗干净放柜子里了,这样吧,给你用,多收五十块钱。常夏想想便答应了,这总比自己花钱去买被垫要好。
老头又问常夏会不会在家里做饭?如果做饭,油是单买呢,还是一起用?
常夏心想租在别人的家里,什么都要锱铢必算了,回答说还是自己买油吧!老头子总算走开了。
(三)
不一会儿,老头子却又蹭进来了。常夏把箱子里的衣服一件一件往衣柜子里挂,她只带了几件冬天的衣服,这便是她的所有了。
老头在旁啰啰嗦嗦不停地说着他的过去史,常夏一边整理着东西,一边有一搭无一搭的应着。
以前是个工程师,跟老太婆离婚了,儿子跟老太婆,女儿跟自己。
现在交了个比他小二十岁的女朋友,女方家不同意,说差不多和她父亲一样大了。但女朋友说人家实心实意地对她好就行了。
老太婆后来想跟他复婚了,他却不同意了。你知道为什么呢?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
常夏正从箱子里拿出最后一条黄色的丝巾,已经压皱了,那柔软的真丝便像秋天发黄的树叶,常夏心疼地用手指抚着它,徒然地想把它弄平。
老头只看到常夏纤弱秀丽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