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李殊慈掀开车帘,金阳暖草,长亭在望。
还是那一处十里之亭,上次是她来迎阿爹阿娘,这次,是他们来迎她。
远处峰峦叠嶂之下的一行人,多半都等不及她的车马驶到近处,便驾马奔来,打头一人是他的父亲,后面紧跟两骑是大哥和向九。扬起的星点尘土也遮不住众人的欣喜之色。“我的好闺女,你可算回来了!”
平日在朝野上肃面恭端的李相爷,此时哪有半分清肃气息,看着李殊慈喜笑颜开之外,还不忘狠狠瞪了一眼驾马跟在李殊慈马车旁的赫连韬。赫连韬连忙满头冷汗的下马拱手见礼。“李……李伯父……”
李唯清不理,转头走向打头的马车。赫连霆自己伸手打起帘子,笑道:“哈哈哈!子方,多年不见啦!”
李唯清在李殊慈的信中已经得知赫连霆的双腿已残,见他还如往常一般的豁达心性,不由愈发敬重:“王爷一向可好?”
赫连霆对王爷这样的称呼还有些不习惯,愣了片刻,才笑道:“好!好!”
多年未见,此时已物是人非。两人一来一回只是问了几句好,在场之人却无不感到心头激荡,几多难言。
一会的功夫,姚氏也到了近前,迫不及待的从马车上下来,直奔李殊慈。李殊慈见了姚氏面色红润,乌发云鬓,心中欢喜异常:“阿娘!”姚氏张了张嘴,满眼的泪哗啦一下,再也止不住:“我的乖女儿,你怎么忍心将娘蒙在鼓里,就这么走了!你这不是在剜我的心肝吗!”
李殊慈眼窝湿润,抱住姚氏:“阿娘莫急,女儿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姚氏像是怕她再跑掉似的,箍住李殊慈的肩膀,上上下下打量着,“瘦是瘦了些,精神到好,这一路风尘仆仆的,咱们也别再这耽误了,赶紧回去歇息要紧。你弟弟长高了不少,整日念着姐姐,我被他念叨的难受,越发想你了。”
李殊慈听着姚氏在耳边一句不停的唠唠叨叨,心下满足的很。拽着姚氏上了自己的马车:“弟弟书读的好,将来是要跟爹走文官的路。可也别总是呆在家里读书,都读成呆子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要到外面多见识见识的好!”
“你弟弟呀,最听你的话,自从上此说了学武艺能保护娘和姐姐的话,便每日晨起蹲马步,练拳脚,跟你大哥的关系好着呢。”姚氏边说,边掀开车帘往外看,正巧对上赫连韬望过来的目光,姚氏还没怎么样,赫连韬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结结巴巴打招呼道:“伯,伯母……”
姚氏佯装嗔怪的瞪了一眼,甩下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