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瞪大了眼睛,本来戴着美瞳就跟怪物似的,现在再一瞪,怕是下一秒眼珠子要瞪出来。
肖寒愣在原地,感觉走到哪里的风,吹过都是凉嗖嗖的,不知道是往屋里走还是后退一步,举步不定。
平时这么痞,一到陈昕闫跟前就怂了,还是秒怂。
“妈,你知道了?”肖寒鼓起勇气,深呼吸了一下,盯着陈昕闫那戴着美瞳的眼睛,属实觉得害怕,就像恐怖片里的孤魂野鬼,好在这居民楼不是荒郊野岭。
那不然肖寒会连蹦带跑地扭头就离开。
“怎么?不想让我知道,你们父子俩想合起伙来骗我?想瞒我?一辈子不告诉我?”陈昕闫怒火中烧,把肖寒拉进屋子里,耳畔是嗖嗖的风声。
肖默冲着他无奈地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脾气太倔,顺着点陈昕闫。
肖寒觉得那一刻天都要塌下来了,摩挲着口袋里还剩的硬币,花色的那面很粗糙,一直紧握着,估计把手抽出来都是一股铁锈味。
“现在你知道了,是,我就是想辍学。”肖寒仰起脸,看着天花板,觉得整间屋子都在晃,燃了一根烟。
“是不是想造反了,今天这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得好好收拾你。”陈昕闫外表看着纤弱,凶起来可以追着打三条街。
肖寒小时候被追过,因为考试没及格,从家门口追到江汉路,因为人太多,出于害臊才折回去挨板子。
想到这里,肖寒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又被扇了一巴掌似的。
“一个个都长能耐了是吧,行,这个家我也不管了,也不服管,走了,舞蹈室还有事。”陈昕闫是汉街上一家舞蹈培训学校的老师,教街舞,肖默看过她练舞,和气质不匹配,觉得应该学民族舞或者古典舞。
听着重重的摔门声,肖寒一屁股坐地上,满脑子是苏夏的名字,还有物理书上清秀的两个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肖寒站起身,走到阳台,朝窗户外喊了一声。
“肖默,你儿子又犯病了?没打够?”楼下瘸腿举着拐杖一副要拉架的气场,拐杖指着肖寒家窗口。
“我呸,真是多管闲事,要脸不要脸啊,百八十的老头儿欺负正值风华正茂的少年。”肖寒朝楼下扔了一支烟,还好没点燃,依他的脾气,没点着算是给瘸腿面子的。
“肖寒。”肖默把房间里那张沙发搬出来,靠着墙,翘着二郎腿坐在那儿,手机不停地有震动,不用想也知道是陈昕闫发来的。
“